“別妄想逃走了,方圓三公里內全是我們的人。有貪婪的妖怪,也有深經百戰的人類傭兵,亂動一下,我也保障不了你的安全。”遠遠的,那個熟悉的身影走來。
對於他,許哲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雪白昂貴的西服裝束,一副金絲眼鏡,白淨的臉龐,八歧還是和從前一樣,斯文的不像妖怪,更像學者。
並排走來的還有他的跟班童子,一旁的凝在昨天也見過了,另一位老頭則完全沒有印象。
可最牽動許哲心跳的不是他們,而是在他們身前更熟悉的同伴。耗子,鐵錘,婆婆,愛麗斯一個不剩全在這裡。
“呵呵,一不小心和他們撞了車,也算是倒黴了。”衝著許哲揮了揮手,耗子無奈的打著招呼,一雙手上還帶著明晃晃的手銬。
不過數十秒,摩天輪的四周圍上了密密麻麻的人影,間隔十米。樹枝上,花叢中,遊樂設施間全是端槍瞄準的戰士。
再看下許哲的手中,除了一大束的玫瑰,便是在微微顫抖的吳倩。
“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人再傷害你的,決不。”自然的擋在了吳倩的身前,握著花束的手變的更緊,許哲從沒有如此的堅定過。
“恩。”溫熱的額頭頂在了許哲的脊背上,一雙小手揪著許哲的衣服,是害怕也是不捨。
“八歧,用得著這麼大的陣勢‘送行’嗎?我正準備離開的。”害怕?許哲的臉上找不到恐懼,即便自己不知道在多少狙擊手的瞄準鏡中,話說出來依舊鏗鏘有力。
“如果可以,也許我更希望這只是給你的送行這麼簡單。”食指輕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八歧難得語氣帶著悲傷。
“臭小子,怎麼一開始沒告訴我你惹的是創始集團?難道你不知道這群傢伙比日本政府更麻煩嗎?簡直就是拿了執照的流氓。”婆婆鬱悶的說著,早知道他們對付的是創始,婆婆也不會如此有恃無恐的跟著這群門外漢亂跑了。
“你們到底明白不明白自己的處境,現在還有心情閒聊?”大天狗似乎不喜歡這種輕鬆的氛圍,完全沒有將死的緊張感,“今天一個都跑不了,全都要死在這裡。”
“老傢伙,閉上嘴,我不跟說不上話的談。”許哲根本不認識這囂張的老頭,目光遊走盯在了八歧身上,“喂,八腦袋的傢伙如果我沒理解錯,你確實是在跟我做一筆交易。放了我的人,我也不再過問你們百鬼的爛攤子。我說的對嗎?”
“對不起,我也不再擁有說上話的權力,現在能做主的……”八歧緩緩單膝跪在了地面上,也不怕灰塵弄髒了褲子。而再看四周,所有的在地上的,不論是妖還是人也沒有任何的疑惑全都是單膝跪地,行著最莊嚴的禮儀。
誰擁有讓八歧與大天狗都屈膝的能力,有些答案已不言而喻。連耗子,鐵錘,婆婆,愛麗斯都自然的將目光投向了受膜拜的“中心點”。
突然覺得世界竟能如此的安靜,甚至連自己的呼吸與心跳都稱為了噪音。
看著四周怪異的敵人與同伴,許哲都不在意他們有多麼的怪異。只有那一直抓著自己後背的雙手在慢慢的放開……
吳倩在慢慢的遠離,離開自己的保護。
根本不想有如此的設想,因為這樣的結果比最壞的結果還要更壞。
壞的許哲甚至不知所措,甚至從未有過的恐懼著。
用最慢的速度轉過了身,她依舊平靜的站在那裡。兩行晶瑩的淚滑過的美麗的臉……
還是新娘妝好,即便是失聲的哭泣,也不會破壞了新娘的面容,讓她看上去永遠是那麼的美。
“告訴我,一切都是我的胡思亂想。告訴我一切都不是真的……只要你說,我便相信。”許哲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但吳倩卻明白他所要表達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