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點頭,“你也是。”
我爹走後,生活變得愈發平靜起來。我覺得我即將出世的弟弟一定是個懂事的孩子,在我娘肚子裡就比較安分。我母親的壬辰反應並不是很激烈,除了有時候早上起床時候會噁心想吐,還有在孩子長頭髮的時候受了幾天罪之外,其他時間還算吃得下睡得著。
我爹走後的第二個月,後花園裡的梨花開了。
“梨花廖落雪繽紛,邊塞離人何相問。”我不禁感慨道。
“呵呵,好個梨花勝雪。”背後傳來腳步聲。
“陛下。”我屈膝一禮,“陛下日理萬機,怎會有空來此呢?”
“還是相府的梨花比較美。”他仰頭道,“所以每年此時總是要觀賞一二……當然,也是來看看夫人。”
“家母在後堂,待臣女去請。”我轉身想走。
“靈兮,”他伸手拉住我,“朕已經看過夫人了。其實朕是來……”他放開了我,“你……能不能……陪朕聊聊?”
對皇帝直說“不行”好像說不太過去,我還在想該怎麼回絕他,他就自顧自地開口了。
“轉眼間,五年過去了。”他輕聲嘆道。
我沒理他,他似乎不在意,說了下去,“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也是在梨花樹下。”
我心裡一沉,他說的五年是我們認識了五年,他要幹什麼,翻老賬不成。說真的,他不說我還真不記得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他轉頭看看我,笑了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在梨花樹下跳舞,梨花簌簌落下,翩若驚鴻。那個時候朕就想,世間怎麼會有這麼靈動的女子。”
我低著頭,依舊沒插話,心裡卻在腹誹,我承認以漢朝人的眼光來千多年後的舞蹈,肯定會覺得比較繁複優美,可我記得我那時候摔了一下,還靈動個什麼啊,長眼睛不。
“後來相父有時候會在朕面前提到你,說你之才識讓他這做父親的都驚訝,當時朕就想向相父討要你了,可惜父皇在外打仗,朕本來是想等到父皇得勝歸來後,風光地接你入宮,沒想到……”他又嘆了一口氣。
“陛下,皆是陳年舊事了,何必細細追溯,自尋煩惱呢。”我忍不住回了一句,意思是你別想當年了,可以閉嘴了。
“看來你真的不待見朕。”他嘴角噙上一絲苦笑。
我心道,沒看見你掉頭就走已經算給你面子了,要你不是皇帝,我早下逐客令了。但嘴上還是要客氣一句:“臣女不敢。”
“不敢?天下也只有你才敢了吧?”他低低笑了一聲。
我想反駁一句,但又找不出話來。這個時候我才抬頭正眼去看他,觀察之下發現他眉頭半鎖,神色迷離,根本不像是來“想當年”的。
“陛下,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問我?”我想只要不是讓我進宮的相關事情,其他事情我知無不言,這樣拖著彆扭死我了。
“你果然善解朕的心意。”他微笑,“相父說,你也極懂他之心思。”
“是家父過譽了。”我嘴上那麼講,心裡是很高興的,畢竟被諸葛孔明稱讚,不得意一下很難辦到。
“相父如今屯兵漢中,想必是有伐曹之心。”他眉頭鎖得又緊了些,“只是朕不明白,如今國內民眾安居樂業,府庫充足,又何必去與曹魏相抗呢。”
我暗暗鬆了口氣,還好是我能回答的問題,他要是問我“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樣的問題,我一頭撞死算了。我理了下思路,想了想以前自己背過的前後兩篇出師表,還有一些後世對北伐的評論,對劉禪言道:
“陛下,您認為,曹魏、東吳、我大漢,哪個實力最強,哪個最弱?”
他面露羞色,“若公平而論,曹魏最強,東吳次之。”
“那您認為,曹魏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