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的大叫,幾乎是用乞求的眼神阻止他,“我說過了隨你怎樣就決不會反悔,但是現在算什麼?你總得讓我知道我的地位吧?”這是唯一可以拖住他的方法。
他皺眉,鬆開了手,“好,我會宣佈你在宮中地位的明天登基大典你就隨我來吧。”一揮衣袖,他再度掃視了我一眼,便離去了。我倚靠在窗邊,用牙齒咬住下唇,直到泛出血絲才鬆口。伸出手,將纖細的手指映照在一輪明月之下,中指,那根最長的指上繫著一根醒目的紅線,它伴了我三度春秋,帶著我的等待與企盼,然而盼來的卻是如此痛徹心肺的結局。這根紅線並不是什麼祝福,而是詛咒,永遠化不開的詛咒,我與凌夏之間的詛咒。我找了一把剪子,毫不猶豫地剪下了那根紅線,手指上是被紅線扣出的深深的環痕,如今,線斷了,我與凌夏所有的牽連也就斷了。凌夏,從此我與你是陌路,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你的背叛。
隔日清晨我早早梳妝爬起,有個侍女進來將我扶起。
“你是誰?”這幾日都不是她來服侍我的,怎麼就換了一個人?
“回娘娘,奴婢名喚苑兒,是陛下特意派我來伺候您的。”
我一愣,娘娘?我何時成了娘娘“是誰讓你如此稱呼我的?”我皺眉。
“回,回娘娘,是陛下。”我瞧出了苑兒臉上的害怕,她在帕我。哼,我有何可怕?莫非她心虛?難道是段臨宇派她來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否則好端端的換什麼奴婢?我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言語。
苑兒生得倒是白皙嬌俏,尤其是有一雙清澈的雙眸,我心裡暗笑,越是看似純淨的人越是綿裡藏針,我早就領教過了不是麼?段臨宇以為讓個小丫鬟看著我就能知道我的一句一動了,他還真是太小視我了。
苑兒很本分的服侍我更衣,為我挽頭,然後低下了頭,“娘娘,陛下在增輝殿等你。”我款款步下臺階,就像過去十九年間無數次走過這個臺階一樣。我知道今日是段臨宇登上最高統治寶座的日子,也是我正式向過去那個沐雪琉告別的日子。
增輝殿兩邊站滿了重臣,其中有不少是歸降於段家的,過去父皇的臣子。我目不斜視,緩緩走入增輝殿。我的出現引起了一片喧譁,竊竊私語聲不斷,我將那些聲音摒除與而後,直直走向段臨宇,他站在那裡,向我伸出手。
我站在他身旁,然後登基大典正式開始。我冷冷掃視下方的一干人跪拜,我知道在某個角落就有凌夏,這樣的認知讓我恨意頓生,我根本沒有注意接下來各位大臣都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總之就是些表面功夫,他們個個都口呼忠心侍君,但是大難臨頭哪個做的到?他們昨日可以背叛我父皇投向段家,明日也可背叛段臨宇投靠別人,真真假假,這世上人言最為微薄,竟不如一張紙。
“無論過去怎樣,現在朕是你們的主子,我就希望你們忠心不二,好好為朕辦事。此外,朕有一要事要向天下宣佈。朕也到了大婚的年紀,思慮再三決定下旨立雪琉為朕的皇妃。”
我站在一旁簡直要為段臨宇鼓掌,此言一出,等於是給了下面的所有大臣重重一擊。
“陛下萬萬不能啊!”有人站出來了,我瞥了一眼,內心冷哼,是過去的禮部尚書錢宗疏,他也是降臣。
“有何不可?”段臨宇不以為然。
“誰都知曉眼前的這個女子是前朝遺留下來的皇女,陛下非但不處置反而要立之為妃,這,這。。。。。。臣恐怕陛下是留了一個禍害阿!”
殿內一片喧然,我望向段臨宇,他沒有任何表情,“哦?錢大人的意思是因為雪琉是前朝的公主所以朕不能立之為妃?”
“正是。”
“那好,那錢大人你呢?你不也是前朝的臣子?難道朕為了不要留下禍害,也一併將錢大人你處置而後快?”段臨宇的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