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寧投過來的委屈詢問的目光,居然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過了很久才看著夏子,慢慢地一板一眼地說:“夏子小姐,你不該侮辱一個民族的智慧結晶。”
夏子伸了伸舌頭,趕緊疊聲說:“我道歉,我道歉。”
她指著那年輕人對白朗寧介紹:“馬爾科。來自一個既神奇又神秘的民族,吉普賽民族。我父親最好的保鏢。”她向白朗寧解釋:“我父親不放心我一個人外出,所以特地派了他來陪伴我們。”
然後她又指著白朗寧對馬爾科說:“白朗寧。從香港來的中國商人。我剛剛認識的新朋友,也是好朋友。”
白朗寧站起來,伸出手,微笑著說:“認識你很高興,馬爾科先生。”
馬爾科也慢慢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慢慢而生硬地笑了笑,慢吞吞地伸出手,慢吞吞地握住白朗寧。他和白朗寧差不多高,卻比白朗寧敦厚寬闊得多。他看著白朗寧慢吞吞地說道:“我也很高興認識你,白朗寧先生。”
他說完這句話又飛快地加了一句。
“一張牌兩美元,你應該付給我二十八美元,白朗寧先生。” 。 想看書來
第八節
這是一家只適合年輕人的計程車高舞廳。
樂臺上奏著強勁的熱門音樂,舞池裡跳著瘋狂的計程車高。變幻不定的彩色燈光,照耀在舞池裡一張張充滿###的臉上。一個個狂蹦亂扭的身體,彷彿正在做世界末日來臨前的發洩,雖然近乎狂顛,卻充分表現了青春的活力。
白朗寧和馬爾科坐在緊靠舞池的位子,看著夏子被一大群青年男女圍在舞池中央,一邊激烈地扭跳,一邊不時發出刺耳的###。
白朗寧並不大喜歡這種情調,他雖然還很年輕,卻自認心境早已是歷經滄桑了。他平時喜歡跳的是貼面一步舞。他認為唯有那種貼得緊緊的慢舞,才能達到既開心,又實惠的目的。
馬爾科更是好象對跳舞不屑一顧,一進來就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彷彿一根釘子似的釘在了那裡,也沒有說一句話。剛才三個人去吃飯時他也好象沒說幾句話,他不喜歡說話的特徵明白地寫在他那面無表情的冷臉上,他不想對別人掩飾,彷彿生怕別人不知趣似的。雖然他和白朗寧見面時一反常態的說了一大堆廢話,那隻不過是為了那二十八美元而已。
他顯然不是一個好的玩伴,卻無疑是一位稱職的保鏢。白朗寧以內行的身份看出,他選擇的那個位置的確不錯:距舞池和出口都最近,靠著過道,又在燈光黯淡的陰影裡。一旦發生什麼情況,可以迅速接近夏子,安全撤退,又不顯眼。有這樣的保鏢陪伴,夏子她父親當然不用擔心別人敢打他女兒的主意了。包括白朗寧也不能。
白朗寧想著笑了笑,把眼光投向舞池中跳舞的年輕人們,心中忽然湧起一種強烈的惆悵感受。
日本人在經濟上已經飛快的衝到了世界前列,他們迅速地獲得了很多他們以前所不曾有的東西,卻也同時丟掉了許多他們以前所擁有而本值得珍惜的東西。
他們學會了大規模的積體電路板、披頭音樂和快餐,熱衷於嘴裡含著漢堡包,手裡拿著藍山牌或###基卡出產的咖啡在立體聲音響上欣賞羅撥&;#8226;佛萊克的搖滾專集,可是他們也同時丟掉了許多傳統的東西。如日本藝術。
傳統的日本藝術斷非是架上的古董玩飾,也不是博物館中發了黴的油畫,日本傳統藝術所包括的花道、茶道、軸畫、陶器、園藝、刀劍及其它一切,總括起來其本質是日常生活體驗的一種方法與模式,需要一個人親身去體驗,而且一輩子運用,而非僅僅止於看看而已。
可是現在的日本人卻似乎丟掉了它,尤其是戰後的年青一代。
他們已經完全接受了另一種生活方式和文化思潮,在“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