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是沒有結局的虛擲心力,最終勝利的一方一定是她,因為她不會將心交與一介商人,這不符她的身份……等等,都是鬼話!
說這些話是她要昊霆討厭自己,認為自己是個驕縱任性的格格。她曉得再這麼下去是會害了他,皇阿瑪若知道他這麼樣輕薄自己,一定不會輕饒他!
她曉得,就算皇阿瑪再怎麼寵她、疼她,也不可能任她嫁與一名商人的,更何況,他已將她許給了豫親王府的祈燁貝勒。
至於昊霆,任他再怎麼自信、再怎麼威儀天生,他,也只是一介商人啊!
不要說皇阿瑪了,就是京城裡的王爺貝子們,或隨便哪一個三品以上的官員,他都鬥不過呀!他這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她不能再害他了。說那些話就是要激怒他,讓他狠狠將她從身旁逼開,不再理會這麼一個驕縱任性的格格!
對,她很成功,成功地惹怒了他,可他反將自己捉得更牢了……
想到這兒,若蘭又不自覺地撫過自己的唇,想著他狂怒下的吻,才一想起,心又猛地狂跳。她撫上心口——前胸有著隱約的細微疼痛——是他,是他大掌恣意揉捏下的結果……
“一路上你不言不語,在生氣?”
昊霆的聲音忽地響起,打斷了若蘭的沉思,也稍稍嚇了她一跳。
若蘭驀地抬起低垂著的頭,手還緊捏著前襟的布料,抬眼就見他不再背對她直往前行,而是站定在自己前方,拿那似隱著怒氣的深沉黑眸觀察著她。
這雙黑眸,恍若有魔力般,一而再地讓她心口緊鎖。
難……真的好難,要離開他真的好難!
為什麼?為什麼他只是一介商人?為什麼他要這麼殘酷地奪了自己的心?
這對雙方,都沒好處。他能奪她的心,但得不到她的人;她送了自己的心,已不是完整的一個人……
“不……”若蘭搖頭。
“這不像你。”望著沉靜過分的若蘭,昊霆緩道。
不像她?當然不像!她從未有過如此沉重的心情,許多事竟要她於這一、兩天內在心中一一理清,此時她才明瞭自己其實並不如從前所想那般堅強而不可一世。
身份,不能阻擋她心許一名商人;身份,卻能阻擋她和他有未來。
“你的改變是從我揭穿了你的身份後才開始的,如果你這麼在乎自己格格的身份及血統,在開始時又為何毫不在意地與我同處,甚至挑逗勾引我?”
挑逗、勾引?“我沒有!”她何時這麼做了?
“你以為,一個女子總愛靠貼在男人身上,還不算勾引麼?你拿什麼心情來靠在我胸前,拿什麼心情來攀附著我的頸,又拿什麼心情來抱著我?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挑逗勾引的行為。”昊霆緊緊地盯著她。
“我沒那個心。”若蘭一咬下唇,別開眼看向路旁的雜草亂石。
是,這些她都做過,但她沒勾引他——
不……若蘭又再緊齧住唇。此時她也不能確定了,說不定無意間她真是在挑逗他,連自己都不自知。
“就算沒那個心,你還是做了。”
“那又怎樣?我是格格,高興怎麼著就怎麼著!”若蘭昂起首,板出一張高傲不可一世的面孔。討厭她吧,徹底討厭她吧!
昊霆沒如若蘭預期地發怒或露出先前的失控,只是不發一語地直瞅著她,直將她盯看得動搖心慌,幾乎要維持不住掛在臉上的高傲。
這一回,昊霆沒再失控。若蘭刻意擺出的冷傲像個差勁的謊言,她浮晃不定的眼波輕易地洩漏出她的慌亂。第一次他會上當,再來就難了。
她似乎刻意要惹他討厭。為什麼?
“你故意惹怒我,為的是什麼?”他聲音平靜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