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多的是。
但進了都船衙門的大牢,哪怕是最後平反釋放,也別想再像個人那樣活著了。
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受的了,一天十二個時辰,永遠蹲在一間位於地下,且頂層灌滿了水的牢房?尤其是,上面的水隨時都可能開閘流下來,讓人窒息而死的情況下,僅僅是這個精神打擊或者說恐嚇,就足以令人尿溼褲子。
更關鍵的是,水牢陰冷潮溼,滿地是老鼠。
所以,歷來進了水牢的人,跟判了死刑差不多。
在過去,中尉衙門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把抓住的遊俠、盜匪還有強盜什麼的,丟進都船衙門的監獄。
然後,就可以等著對方變成一具屍體了。
而且長安的列侯官僚勳貴們,也不會對都船獄陌生。
過去六十年,他們總是喜歡透過賄賂的方式,將那些得罪了他們或者跟他們過不去的人,捏造個罪名,丟到都船獄裡去。
如今,郅都上任後,明目張膽的宣佈要擴建水牢。
大家能想到的,就只有:項莊舞劍志在沛公這個耳熟能詳的典故了。(未完待續。)
第六百二十三節 立法精神
被郅都這一嚇唬,列侯們的膝蓋軟的比春雨中的泥土還快。
不到三天,就至少有三十位先前在蹦躂的列侯,宣佈閉門謝客,要潛心‘研讀詩書’。
剩下的人裡,也有宣佈返回封國就國的,也有說要去周遊天下的,更有人打出了遊覽漢疆的旗號,跑去新化。
於是,轉瞬之間,先前看似聲勢浩大的聯盟,立刻就變成了一個只剩下三五人尷尬對視的小集團。
這也正常,漢室列侯固然位高權重,掌握了龐大的權柄和財富以及土地。
且最起碼兩代人的經營,又讓這些傢伙擁有著遍及郡國朝野的人脈網路。
一個列侯家族,通常最起碼能影響或者控制其封國周圍兩三個縣的政治、經濟和人事。
所以,漢室中前期的列侯,常常在地方扮演著後來的門閥世家的角色。
但列侯的權力與榮耀來源於天子。
一旦失去了來自天子的信任,列侯們的下場,常常非常悲劇。
過去六十年,有太多太多這樣的例子了。
只是,劉徹這樣縱容郅都**裸的恐嚇長安公卿,也讓東宮那邊有些看不下去了。
現在,竇太后是不太敢像過去那樣直接把劉徹叫過去訓斥一頓,勒令劉徹思過了。
但作為長輩,竇太后還是可以給予一些善意的建議與勸告的。
於是,在一次例行的家宴上,竇太后忽然對劉徹道:“皇帝。哀家聽說最近中尉改稱了執金吾,這是不是有些太過霸道了些?”
金吾。在漢代的典籍中,有多種解釋。
但在通常意義上。金吾、木吾,都是大棒的同義詞。
這樣的改動,等於是在強烈的警告所有人,不要惹皇帝。
竇太后要是喜歡,那才見了鬼了。
但劉徹對付(忽悠)竇太后的技術,那是MAX的。
聞言,他微微一笑,看也不看那些低頭沉吟的外戚們,笑著道:“皇祖母過慮了。金吾,神鳥也,朕以中尉為執金吾,乃為辟邪而已……”
嗯,在傳說中,確實有種叫金吾的辟邪神鳥。
竇太后聽了也是微微一愣。
但臺下的外戚們,心中卻只感覺心裡有一百萬只草泥馬狂奔而過。
尼瑪,前幾天陛下您在詔書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劉徹的眼睛從這幫傢伙身上掃過去。
劉徹深深的清楚,這些傢伙中。有幾個就是目前這場風暴中的幕後推手。
於是,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