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種武器的用武之地。
所以,在製造出了第一具的樣機,進行實驗過後,這種武器就被束之高樓了。
直到今天,當高闕城橫亙在漢軍眼前時,這個曾經墨家發明的武器,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既然做了決定,楊毅立刻就叫來了一個漢軍的軍官,將一個信物交到他手裡,囑託他道:“請貴官去車騎將軍處,將我墨家的行囊取來!”
新型的‘砲器’,可不是戰國時期的傻大粗。
這種可怕的攻城武器,僅僅是圖紙,就有數十張。
顯然,光靠人力是無法記憶清楚的。
當然,雖然不能馬上動手製造那種‘砲’,但卻也可以先行準備起來。
楊毅隨後找到了程不識,請求其派出隧營士兵,砍伐附近森林的巨木。
於是,一顆顆矗立了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的巨木,被砍伐,然後拖到了高闕城外的曠野,堆砌起來。
呼衍當屠站在高闕城上,眺望遠方的漢朝舉動。
這讓他非常奇怪。
“漢朝人究竟想做什麼?”呼衍當屠疑惑不已。
匈奴人自然不是什麼土包子,曾經有無數的漢朝官員和貴族,逃亡到匈奴。
這些人帶去的不僅僅是漢室的情報。
更帶去了許多知識和見聞。
所以,匈奴人知道,漢朝要攻擊一個堅城,一般都是先在城外製造各種雲梯和巢車。
但是,這高闕城如今,包裹著一層厚厚的冰凌,本身又是依山結局,地勢險要。
哪怕是匈奴中以山地作戰聞名的盧候部族,在這個高闕城外活動也極為困難。
漢朝人能把雲梯和巢車送到城下嗎?
即使勉強送到城下,他們的雲梯能夠掛上城牆嗎?
答案是否定的。
既然如此,那這些漢朝人在幹嘛?
呼衍當屠想不明白,但直覺告訴他,高闕有危險了。
“哲哥!”呼衍當屠轉身看著自己身後的弟弟,說道:“你帶呼衍氏族的本部萬騎去榆林塞,主持諸部族的撤退之事!一定要將各部族和他們的人民、牲畜都安全的撤到居延澤!”
“這樣即使高闕有失,匈奴也不會遭受太大損失!”
前不久的河陰之戰以及漢軍三路並進的形勢,不止在軍事上給與了匈奴重創。
在經濟上更是如此。
至少有兩萬多邑落和四五萬的奴隸,沒有來得及撤退。
自然,他們都掉進了漢朝的嘴裡。
甚至……
呼衍當屠還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聞——有部族,譬如說賀賴部族的幾個氏族,是主動帶著人民和牲畜‘跪迎’漢朝騎兵的。
想到這裡,呼衍當屠就不由得將眼睛狠狠的瞪了一下那幾個部族的首領。
很顯然,這些人又習慣性的玩起了兩頭下注。
這也是草原民族的常態。
在過去,無論是月氏人強大還是東胡人橫霸,仰或者匈奴崛起,都有著類似這樣的情況發生。
甚至於,據說當年,秦朝強盛之時,頭曼單于曾經認秦朝大將蒙恬做亞父……
對外人來說,這種情況很難理解。
但對草原上的民族來說,這是常態。
一切為了部族的生存和延續。
引弓之民,比其他任何民族,都更渴望生存。
為了活命,沒有什麼事情是引弓之民做不出來的。
譬如說,現在幾人知道當年的冒頓單于,曾經卑躬屈膝,在東胡人面前跟狗一樣搖尾乞憐?
所以,呼衍當屠很清楚,一旦高闕失陷,那麼,還停留在陰山內的部族,恐怕就統統都要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