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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if線五

房子裡的時光格外漫長,白熾燈從早亮到晚,手術檯上的血跡已經被收拾得乾淨,但滲入地板牆壁的血液已經將這裡腐蝕,血腥味充斥渲染,讓紀辭年的嗅覺麻痺遲鈍。

溫棠經常會出門,紀辭年無法知道她去了哪裡,只知道門開又閉,關門的聲音砸在他的心上,於是他便知道,這個房子又會迎來長久的寂靜。

安靜到牆上時鐘的聲音變得格外明顯,嘀嗒、嘀嗒……

他數著聲音,等待著她回來。

到那時,房子裡又會響起她的腳步聲,嗒嗒地踩在地板上,路過他的房間,又或是她收拾物品時發出了的聲音,燒水嗚嗚的聲音。

她的存在讓這個房子又活了過來。

她進來送食物時,會短暫地待上一會,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並不與他交流。

她將他的捆綁鬆開,卻又在他的手上鎖上了鐐銬,讓他能夠在房間裡活動,卻又不能離開這間房間。

紀辭年安靜地看著她做一切。

她仍然沒有殺掉他,而這間房間裡也沒有迎來別人的死亡。她沒有折磨他,卻也不放他離開,仍然將他關在這間屋子裡。

他無法離開。

而他在這裡唯一的期待似乎也變成了溫棠,等待著她回家,等待著她路過房間,等待著她開啟門,他會與她有短暫的視線接觸。

紀辭年有時候會嘗試同她說話,他會試探性地詢問她這個房子所在的位置,他猜測是在森林裡,因為有時候他會聽到鳥鳴。

溫棠在這時會停下手裡的工作,面無表情地告訴他不必猜測這裡的位置,因為他不可能逃出去。

於是紀辭年便沉默了。

過了半晌,他又換了個話題。

但這次她卻不再搭理他了。

她總是沉默的、冰冷的,孤獨與寂寥縈繞在她的身邊。

紀辭年看了她許久。

窗外下起了大雨,雷電的轟鳴聲響徹在空中,溫棠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拉開了原本遮蔽得嚴嚴實實的窗簾,安靜地站在窗邊。

閃電剎那的光將她的臉龐照得明亮。

雨聲嘩啦嘩啦地落下,砸在窗戶上,讓世界變得嘈雜起來。

幾分鐘後,她的眉頭漸漸皺起,像是痛苦般緊緊地閉上了雙眼,她的雙手用力的攥在一起,白皙的額頭上浸出了點點冷汗。

“你怎麼了?”紀辭年睜大了眼睛,想要靠近她,卻被她冷聲制止。

“別過來。”

紀辭年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著溫棠的動作:“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頭痛?是不是受傷了?”

“你有藥嗎?”他看向窗外的夜色與暴雨,聲音變得慌亂起來。

“應該已經很晚了,又下了那麼大的雨,這裡附近有醫院嗎?”

他嘈雜的聲音讓溫棠的眉頭皺得越來越近,在這時一道閃電從空中劈下。

“閉嘴!”在雷聲響起的剎那,溫棠痛苦地吼出了聲。

紀辭年驟然停下,沉默地看著溫棠。

空氣安靜了下來。

溫棠喘息著,忍耐下了疼痛,漸漸平息了下來。

雨依舊在下著,卻變得和緩了許多。

溫棠睜開了眼睛,雙手撐在桌面上,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溫棠從櫃中拿出了一支菸,用火點燃。

她捏在手裡,卻並不吸,只是安靜地看著嫋嫋白煙升起,彌散在空氣中,幾縷煙圍繞在她的臉龐,輕吻著她的面板,又繾綣地飄離。

她抬起了頭,眼神悠遠,額上的冷汗匯聚成一顆汗珠,從臉龐滑落。

“癮君子總是迷戀於菸酒。”溫棠冷冽的聲音在雨聲中響起,與淅淅瀝瀝的雨聲糅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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