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了一句。

“種的成株，長得比較快。”紀辭年埋下了頭，悶悶的聲音傳來。

溫棠笑了一聲，她的手指放在臉上，張嘴咬了一下。

紀辭年站起了身，抱住了她的腰，從她的嘴裡將手指取出，讓她窩進了懷裡，讓她咬在他的肩上。

溫棠卻沒再咬他，她伸出雙手攬在紀辭年的脖子上，親了親他的嘴角。

紀辭年低聲在溫棠耳邊笑了一下，笑聲震動著鼓膜傳遞給大腦。

等溫棠疲憊地睡下，紀辭年才將她摟在懷裡，看著探入窗內的枝椏。

月光柔和的灑在溫棠的臉上，紀辭年在熟睡的溫棠臉上落下了一個吻。

那時的溫棠總是不開心的樣子，他想了很久，最後想到了那些月季。

她很喜歡月季。

所以他移植了一大批月季過來，經過一年的修整和照料，終於在第二年開了花。

三百株月季，在盛夏開出來兩千多朵花。

換得了她的一個笑。

……

第二日清晨，紀辭年一如繼往地抱著溫棠坐起身，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一件件地給她穿了衣服。

等兩人收拾好，到達會場的時候，嘉賓都已入席，侍者引領著兩人坐到了位置上。

陳清如和溫茂行都來了這裡，他們向來對孩子的事情看得很重，看到攜手走過來的溫棠和紀辭年，招呼著他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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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還坐了幾個溫朗的朋友，看到紀辭年和溫棠，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

溫棠點了點頭，想到了什麼，溫棠的視線掃過他們，似乎在找誰。紀辭年注意到溫棠的目光，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周子陽已經轉學了。”

溫棠挑了挑眉，笑著回頭看向紀辭年。

“這麼瞭解我?”

紀辭年的嘴角抿起了一個笑，他點了點頭。溫棠勾了一下他的手，眉眼彎彎。

溫朗已經去了後臺準備。

經過漫長的等待，溫朗終於上了場。

溫棠坐在下方看著臺上耀眼的溫朗，思緒漸漸飄遠。

平時吵吵鬧鬧沒個正形的男孩，曾經躲在她身後哭哭啼啼的孩子，在家裡大聲宣稱以後要成為鋼琴家的男孩，在聚光燈下插上了翅膀。

跨越過了時空，在另一個地方平安地長成他想要成為的模樣。

會場的燈光逐漸熄滅，嘉賓選手退場，紀辭年卻突然離開，讓溫棠留在原地等他。

空氣安靜了下來，會場裡的只留下了幾盞不明亮的小燈，溫棠坐在昏暗的會場中，安靜地等待紀辭年。

舞臺上的燈光突然亮起。

溫棠看向舞臺中央，在看到坐在鋼琴前的紀辭年時，臉上露出了一個柔和的笑。

琴聲流進了她的心裡。

‘snowdreas’

這首曲子並不熱鬧，也不富有激情，它只是安靜、舒緩地響起。

她曾聽過一次，在她第一次見到紀辭年的時候。

在大學的文藝匯演上，她坐在臺下，看到臺上的男生彈出了這首曲子。

那時的她本來在和旁邊的同學說話，鋼琴聲響起的時候，溫棠轉過了頭，看向臺上。

只一眼，她就再也沒有移開過視線。

光在他的身後攏起，從他的頭上灑下，他垂著眼眸，專注地看著黑白琴鍵。

溫棠坐在第一排，在那一刻，她彷彿看到了光中的塵埃，落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身上起舞。

也是這一首曲子。

那時的他好像處於寒冷的冬天裡，但他所彈奏的卻不是凜冬的大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