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溫棠的腳步滯住,她停了下來,茶色的眼眸裡無波無瀾,沉靜地注視著牆上的畫。
空氣寂靜了下去。
顧行走到她的旁邊,視線在溫棠和畫中女人間來回掃視。
明明一人在畫中,一人在畫外。
卻像是相隔了時空,遙遙相對。
顧行本以為溫棠會驚訝或者感慨,但她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有一種詭異的平靜。
或許溫棠並不覺得相像?
這讓顧行有了一種少見的尷尬感,好像自己興致勃勃跟別人提起的東西,她一看覺得不過如此。
顧行撫了一下額頭,猶豫地開口:“你……不覺得和你很像嗎?”
溫棠移過視線看了一眼顧行,驀地嗤笑了一聲。
像?
她能不像自己嗎?
溫棠走上前幾步,拿下了畫,仔細地打量了這幅畫幾秒,突然將畫高高地舉起。
顧行被溫棠的動作弄得一驚,正要上前阻止,就見溫棠果斷地把畫砸了下來。
畫框的玻璃‘嘩啦’一聲碎裂,玻璃碎片擋住了畫中女人的臉。
顧行的瞳孔放大,盯著地上被玻璃掩蓋的女人幾秒,又瞪著眼睛看向溫棠。
溫棠卻並不管他是什麼反應,從地上撿起了畫紙。
顧行幾步上前攥緊了溫棠的手,聲音狠戾。
“你做什麼?!”
就算溫棠與她相像,但這也不代表她可以隨意把這幅畫給砸了。
溫棠冷白的手腕立刻紅了一片,但她只是淡淡地瞟了顧行一眼,動作並不被顧行所打擾,她把畫紙翻到了背面。
,!
上面有幾行字跡。
顧行順著溫棠的視線看到了紙面的字跡,愣了一下,這幅畫在送過來時就已經用畫框裝裱好了,他從來沒有發現過裡面竟然還有別的東西。
他眯起了眼,把畫從溫棠手中搶過,仔細看著那幾行字跡。
沒有作者姓名,但卻落下了‘57’這數字,大概是日期。
再下面是一行小字。
溫棠的視線在掃到這行字時,凝滯下來。
“神從不曾寬恕我。”
顧行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溫棠卻莫名其妙地笑了一聲,她退出了房間,走出了別墅大門。
自她醒來後那些被忽略的細枝末節再次浮現在腦海裡。
溫棠站到牆角,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她捂住了臉,笑聲從指縫間溢位。
都是些什麼啊?
怪不得她曾經問紀辭年有沒有覺得她變了的時候,紀辭年說的是‘你從來都是你。’
原來真的是她啊。
她早該想到的,就算再善於偽裝,完全換了一個人的話,身旁的人真的會什麼都察覺不到嗎?
溫棠甚至不知道原主的行為方式、生活習慣以及她的喜好,全然憑著自己的興趣來做事。
但那些行為在他們眼裡似乎是理所當然的。
他們只覺得她的變得不再沉悶,卻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具軀殼裡換了人。
原來根本就不是換了人。
所以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溫棠想起陳清如和溫茂行曾經偶然間提起的話。
從小的時候就很乖巧懂事,只:()惡毒女配今天也在作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