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過後,就要放寒假了,默默一個人在家待著無聊,就跟著他去公司玩,陳豫北辦公,她便在茶磯上寫作業,如果閆勇有時間,她便會躲在他的辦公室玩上一會兒,做著他不知道從哪兒淘到的卷子。要是累了就會跑到陳豫北辦公室的沙發上窩著睡一會兒,或是讓陳豫北抱到裡間的休息室去睡。
這天中午吃飯過後,她有些困,被陳豫北趕到了裡面的休息室的床上睡著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聽到裡面有驚叫聲。陳豫北正在接電話,聽到叫聲,忙放下電話進去,看到那孩子正驚駭地抱著肩瑟瑟發抖,盯著床上的血跡說不出話來,看到陳豫北,哇地撲上來抱著他就哭。
現在的孩子都早熟,有的上小學就初潮了,默默發育晚,加上過去營養不良,所以直到上了高中才遇到這個問題,她住校,身邊的同學早都已經不當回事兒了,所以她當然明白這是什麼,只是頭一次見到自己身上流出這麼多血,還是讓她覺得害怕和恐怖,瞬間讓她想起父親犧牲時的情景。
陳豫北又不是不音世事的毛頭小夥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兒,忙摟過她拍拍後背:“不要怕,這是女孩子長大的標誌,說明我們默默長大了啊。”然後又詳細給她講解了為什麼女孩子會有月經的理論,說的堪比生理衛生課的老師講的還要精彩。
當然這也不能怪陳豫北,看看他學的是什麼,後來好歹也做過幾年警察,當然對這方面的事情是瞭解一些的。
安撫了這個小姑娘,便想叫金雅芹過來,這才想起金雅芹出差了。陳豫北平時在公司是個不拘言笑的獨裁者,遇到這事兒當然不好意思讓別人做,便讓她等會兒,自己下樓去了大廈拐角的超市,買了東西拎了回來。又把她帶到衛生間,教她怎麼用,讓她換上了新的內褲,然後清理了床,看看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便帶著她回家。
小姑娘初潮,疼的她全身發抖,嘴唇都發白了,大量的流血讓她小臉兒白的像一張紙,他把在超市買來的紅糖交給了於阿姨,讓她給煮了薑絲紅糖水給她喝了,然後放她在床上,自己側靠在床邊上,把大手覆在她的小肚子上,這才慢慢地看著她睡著。
這件事,讓他明白,帶一個孩子,特別是一個女孩子,沒有女人是特別不方便的,他在想,也許是他該結婚的時候了。
關於婚姻,他不是沒有想過。自從他從西藏回來,父母那邊不再提這件事,父親好像從丁佳欣的事情上有點醒悟,不再對他說什麼。而母親是不敢,當他知道丁佳欣和孩子都死了的時候的暴怒,血紅的雙眼,胸前兩道糾結可怖的刀疤,都讓她愧疚的後怕,因此她再也不敢在兒子面前多羅嗦。
也許是他剛剛三十歲,還不到逼他的時候吧,倒是爺爺有一天在他回京城時,問起了他一些過去的事,發出了些感嘆。他明白,在丁佳欣的事情上,陳家是有愧的,現在人死了,他們不再逼他也在情理之中。
陳豫北骨子裡是個驕傲到極致的人,也是個自信到極致的人,因此他討厭政治聯姻,也討厭商業聯姻,他從來不需要那些家世和背景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丁佳欣之後,他從來都沒有認真地想過婚姻的問題,他從來都篤信大丈夫何患無妻。
他現在擔心的是默默,這個孩子對他的依賴性太大了,他不知道她會接受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將來和她一起生活。想起陸博士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不安寧的感覺。
在半夜的時候他突然醒了,看到默默小腿搭在他的腰上,頭紮在他的懷裡睡的正香,少女身上的沁香氣息讓他一陣迷惑。
小姑娘成人了,已經是大孩子了,他不能讓她再這樣和自己相處下去了,他心裡警惕起來。
剛想推開她,卻感到她身上動了動,哼哼嘰嘰嘴裡不知道念著什麼,使勁兒地往他懷裡鑽,看著她那可愛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