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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頁

相比之下,宋元白像是個摧殘後又被拋棄的小媳婦,紅著鼻子,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昨天凍太久,有些風寒了。

「給我個解釋,為何放棄計劃?」宋元白整理好衣衫,餘怒未消,氣勢沖沖在祁炎對面坐下。

「假。」祁炎給自己斟了杯酒,一個字做了交代。

宋元白尋思著不來假的難道還來真的?「獲取三公主的信任,裡應外合」這個策略不是你敲定的麼?然而剛要質問出聲,卻見祁炎聽見他腹誹似的,眼刀一橫。

宋元白慫了,洩氣道:「罷了罷了,三公主身邊有個侍衛還挺厲害的,這招英雄救美確實粗糙了些,不如從三公主的喜好入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三公主近來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或是想做的事?」宋元白揉著手腕問。

祁炎換了個姿勢,望著陰冷灰沉的天,思索片刻,道:「雪。」

她說過,想去看雪。

「這就是了!」畢竟是萬花叢中過的狗頭軍師,經驗豐富,宋元白很快又生一計。他連連打了兩個噴嚏,帶著鼻音道:「這次絕對給你來個不假不俗的!」

祁炎眸色一動:「說說看。」

說罷傾身向前,如此這般低語一番。

「可靠嗎?」祁炎十分懷疑。

「此計需天時地利人和,乃我壓箱底的手段!別說是三公主,便是石頭見了都會動情!宋元白一臉自信。

說到這,他又站起身來,上下打量祁炎一眼,摸著下巴嫌棄道:「就是你這衣裳需換一換。年紀輕輕,卻整天穿著黑不溜秋的,屆時往三公主身邊一站,衣裳融入夜色,只見一個頭在空中晃蕩,豈不嚇人?」

祁炎不語,想把宋元白的頭揍去空中晃蕩。

……

十月底的風就像是刀刮似的猛烈,然而這兩天卻忽然安靜了下來,陰沉無風,只是冷得人指頭疼。

公主府,一室暖香。

府令晏行是個風雅之人,除了能將紀初桃的公主府安排得井井有條,更是飽讀詩書,精通金石字畫,來呈送帳本時粗略掃了眼紀初桃正在描繪的丹青,便指出了畫卷中亭臺的佈局稍有欠妥。

與他談論經史,也能侃侃而談,卻不讓人覺得賣弄才學。

紀初桃很是好奇,問道:「晏先生明明有經緯之才,為何不去考取功名入仕呢?來本宮這兒做府令,未免太屈才。」

晏行敲著摺扇,笑吟吟道:「每年貢生秀才數以萬計,考中之人能有幾個?倒不如來殿下面前混個眼熟,說不定還能仰仗殿下舉薦,一步登天。」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顯然是在玩笑,紀初桃便順著話茬道:「若本宮有這本事,祁將軍早就洗去汙名,官復原職了。」

正說著祁炎,祁炎就來了。

「祁將軍——」紀初桃在屋裡朝他揮手,尾音輕快上揚。

祁炎從外頭進來,披著一身寒氣,步伐總有種大刀闊斧般的沉穩,冷淡掃過紀初桃身邊的晏行。

晏行笑意一頓,隨即慢悠悠地起身,朝紀初桃攏袖一躬:「殿下先忙,晏某告退。」

「祁炎,你在忙什麼呢?」紀初桃將那幅畫錯的遊園圖揉成一團,隨口問道。

「太史局已測過天象,明夜戌時八成有雪。到時候你設法將三公主約去東街朝露樓的飛天畫橋之上,記住一定要在畫橋之上,那兒視野最好……成敗在此一舉,不許不來!」

分別前宋元白絮絮叨叨許久,祁炎決定再信他一次。

「聽聞明夜有雪,」挺拔強大的少年逆著殿外的寒光站著,沒什麼表情,發出他的第二次邀請,「殿下想去看看嗎?」

紀初桃抬起杏眼看他。

「……那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