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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旁看著,能感覺到這和他的拍攝方式不同,他喜歡把嬉笑怒罵,個人感情加入到影片中,真正的沉浸進去,他的影片導演的參與度很高。

張億謀的文藝片同樣不會這麼拍,在第五代導演中,張億謀是個追求浪漫和激情的人,不會那麼的寫實,還是會有些戲劇性的東西。

林曉玲的這種拍攝方式是第六代導演慣常使用的手法,直面生活,冷靜旁觀。

如果是馮曉剛來拍這段戲,他會安排一些巧合化解這個家庭的矛盾。

比如繼父發現當初冤枉了陶蘭,那五塊錢不是陶蘭偷拿的,而是他自己的女兒偷拿的,從而讓繼父心懷愧疚,原諒了陶蘭。

如果是張億謀,他會透過房間裡裝飾的顏色襯托各人的內心,他的攝影機不是旁觀,而是要拍出演員的內心世界。

在林曉玲的這個故事裡,陶蘭最終跪在繼父面前,承認是自己偷拿了那五塊錢。

為了讓繼父放下過去的包袱,解開心結,她願意替於小琴保守這個秘密。

經過十七年的監獄生活,誰拿的那五塊錢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家庭需要重新開始生活,他們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未完待續。。)

第四百四十章 簡單的力量

馮曉剛把自己設想的結局和林曉玲的結局相比較,發現林曉玲的結局包含的意義更深。

利用一系列的巧合化解家庭矛盾,固然增加了影片的戲劇性,給觀眾一個相對輕鬆的結局,但在塑造人物上無疑是失敗的,太過流於表面。

馮曉剛的影片總會在結尾處給觀眾一碗心靈雞湯,迎合觀眾的情感需求。

這是他的電影能取得票房成功的原因之一,他知道觀眾想看的是什麼。

至於這個結局是不是符合生活,倒不是那麼重要,他擅長的是諷刺和幽默,避免出現較為沉重的戲份,這是向市場妥協的結果。

在《回家》這部影片中,隨著於小琴的突然死亡,沒有人能證明陶蘭沒拿那五塊錢。

十七年前,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陶蘭失手打死了於小琴,十七年後,如果陶蘭依舊執著於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她和十七年前沒什麼兩樣。

經過十七年的牢獄生活,陶蘭不再是那個衝動的小姑娘。

誰拿了那五塊錢,這個事情重要也不重要,對於陶蘭的繼父來說,這是他的心結。

如果沒辦法化解這個心結,那這個家庭將永遠處在矛盾和痛苦之中,最終分崩離析。

於小琴已經死了,就因為偷拿了五塊錢,她值得麼?

有時候,活著的人需要揹負更大的責任,繼續爭論誰拿的五塊錢對坐了十七年牢的陶蘭來說意義不大,她打死了於小琴,就要把這份責任揹負起來。

如果十七年前的陶蘭能明白這個道理,就不會和於小琴爭執了。

固執的爭論誰對誰錯往往是孩子喜歡做的事情,等到成年之後,對錯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包容和理解。

這是一個人是否成熟的標誌。

透過陶蘭向繼父認錯,化解老人的心結,把這個人物塑造的更為豐滿和立體。

此時,陶蘭不再是一個茫然失措的女犯人形象,而是讓觀眾看到了這個家庭未來的希望。

相對於爭論對錯,揹負起家庭的責任,需要更大的勇氣。

這個結局簡單而沉重,正因為如此,才更有力量。

馮曉剛明白這就是《回家》和他以往拍攝的電影的不同之處,他的影片或許更能迎合觀眾的口味,卻不夠深刻。

“這是你自己的想出來的結尾?”馮曉剛詢問道。

“不是,我在監獄裡和陶蘭的人物原型談過,這是她的想法。”林曉玲回應道,“她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