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計。冰兒瞥眼一看,是一雙布鞋,鞋底還納了花,雙起梁的鞋面子是玄色緞子的,醬色包邊,做的極為精緻,忍不住問道:“這是誰的?”
李吳氏冷冷道:“我沒你這麼好福氣!”
冰兒不由不快,解衣上床,扯過被子蓋上,才回了句話:“什麼福氣不福氣的,我要有福氣,也不到這裡來。”
李吳氏卻似被說中了心思,眼圈倏忽紅了,停了手中針線發了一會兒怔,才偷偷一抹眼淚繼續做工,稍停便聽到冰兒睡熟時輕微的鼻息聲。
作者有話要說: 偽文藝範兒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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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抄吳偉業《洛陽行》中詩句。話說吳偉業的長詩沒有註釋我是看不懂的,所以這兩句只取句意:思念故去之人,不知其靈魂何在。
(2)這兩句自創的。千萬別跟我追究什麼平仄粘連,勉強有個近體詩的意思就成了,也沒有查韻腳。
玉筯是玉筷子,比喻眼淚;空念遠抄哪裡都知道吧?薤露歌為古樂府中王侯送葬之曲。
所以,加起來說就是那誰要尋死了……
其實我真囉嗦,這兩句歪詩也在這裡註釋,看個意思就行了。
(3)清制,婦女如因犯國法(而不是株連)而服笞杖徒流之刑,只要不是罪大惡極的,都可以出錢取贖,由夫或父兄帶回家看管。
☆、魑魅搏人誰獨幸
幾日後,李吳氏把新做得的鞋交給張媽,張媽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李吳氏討好地湊過去說道:“手藝上還差得遠,叫嬸子見笑了!”
張媽乜了她一眼,臉上略帶了些笑意:“這裡的流人,就屬你手最巧。縣太爺瞧見這雙鞋,必然是喜歡的。”
李吳氏小心陪著笑臉:“還是嬸子體恤我!嬸子不嫌,我那裡還為嬸子單獨做了雙鞋,因著要繡花,恐怕要晚些。繡的是春杏,不知合不合嬸子的意?”
張媽道:“也罷了。你也是個苦人兒。”
李吳氏眼圈一紅,道:“誰說不是呢!當年,我家大婆要是能多體恤我點,我也不到今日的這步田地。”
正說著,蘇里圖搖著手中的馬鞭走了過來,張媽顯擺似的把鞋拿過去,笑道:“蘇爺,您瞅瞅,這手藝拿出去,太爺不會挑剔了吧?”蘇里圖微昂著頭,眼睛一瞥,隨意點點頭道:“成吧。”張媽便執了李吳氏的手給蘇里圖看,又道:“這雙巧手,天天在河裡浣洗,真真可惜了的!倒是我說,廚下那個位置,留給金氏那個小丫頭片子,倒不如留給她。”一努嘴朝著李吳氏。
李吳氏忙蹲下身子道了個萬福。
蘇里圖著意看了張媽一眼,道:“怎麼?金氏做得不好?”
張媽撇嘴道:“小小年紀,一股子傲氣,不知誰欠了她似的。日子過得那麼好,天天一張死人臉,不知給誰看的。”
蘇里圖道:“她的位置你們不要覬覦了,除非哪天她連廚下都不用去,高飛了枝頭上面。”
張媽不由道:“她那麼有來頭?當日新來的犯罪流人決杖,也就她躲了過去,不知賣了什麼好兒?”
蘇里圖道:“哼哼,我正是來告訴你的,平素對這個丫頭客氣些。今兒太爺叫我過去,手裡拿的是新來的盛京將軍的‘八行’,正是囑咐著照應她的呢!”
“連將軍那裡都為她說話?”張媽倒抽一口氣,停了一歇又撇了嘴道,“長得是漂亮的,不知將軍那裡又是……”
“噓!”蘇里圖眼睛一瞪,打斷了張媽的話,“胡說什麼!皮癢癢了?”
話是這麼說,想起冰兒那俊美的容貌,蘇里圖心裡倒也有些癢癢,一次和縣令唐博倫回報公務,無意就提到官莊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