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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冰兒“嗯”一聲道:“算得不準,衣裳帶得少了,看來下次找個小鎮,要去買幾身估衣。”

英祥把她冷冷的手焐在自己胸前,在她腰間一摸,也是涼浸浸的,忍不住道:“你以前倒沒這麼容易渾身冰冷的,是不是氣血虧虛的毛病又重了?”冰兒享受著他暖暖掌心的熨帖,沒有甩開也沒有掙扎,乖巧的小貓一樣點點頭:“自從回宮後,一直沒有睡過好覺。”

英祥半晌才道:“是我對不起你!”

“如今別說這些沒用的話了。”

英祥覺察到手心裡的人兒似乎不耐煩地又想翻身掙脫自己的懷抱,趕緊把胳膊一緊,湊在她耳邊道:“我不說了,你別亂動,鋪蓋小,裡頭灌了風更要受寒。”他努力溫暖著那個涼滑如玉的身體,不敢帶絲毫輕褻,只感覺她半溼的髮梢撩撥在他的面板上,帶來一陣陣令人戰慄的癢。

兩個人都很累了,但聽著春夜裡連綿的蟲鳴,時不時驚起的山鳥的啼叫,這麼美的天籟下,呼吸相聞,都覺不出睡意來。冰兒偶爾睜眼,恰見英祥雙目炯炯正在瞧著自己,皺眉問道:“大半夜的不睡,瞪著瞧我做什麼?沒瞧過?看著怪嚇人的。”

英祥笑道:“捨不得不瞧。人這一輩子,啥都不是自己的,之前我也真沒想到,突然就有進牢獄賜死的一天,那時覺得最可惜的,就是好久好久沒有見著你的笑樣貌。”

冰兒被他逗得居然一笑,不過瞬間就收了笑,且擺出一副冷麵孔“哼”了一聲,見他眼角涔涔有光,似是眸子裡含著一層薄淚,不由伸手在他眼角拭了拭,果然是淚,她發問道:“怎麼,想到往事,男兒有淚也輕彈了?”

英祥自失一笑:“我都覺得自個兒甚是無用——為你,不知拋灑了多少眼淚——只是,你都不知道罷了。”

“為我?不是為她?”

“為你!不是為她!”

冰兒想等著後一句必然是與慕容業有關,卻沒有等來,於是自己問道:“你就不問問,我當年為慕容業灑了多少淚水?”

英祥無聲地輕嘆:“有什麼要問的呢!你除了心裡那一小塊,其他都是我的。我就該大度點,任你心裡那一塊留給他罷。”冰兒不禁凝視著微光裡的他,想看看這話裡有多少敷衍虛偽的成分,然而見到的是他英俊的臉龐上交錯著亮閃閃的淚痕,冰兒從來沒有覺得這個男人這麼美、這麼動人、這麼叫人心碎過,她覺得自己的鼻子也酸酸的,忘情地伸手去擦他的淚水:“你說得對,以前的事情都算了,忘記吧,我們重頭來過,沒有慕容業,沒有藍秋水,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英祥猛地把她摟緊,恨不得揉進懷抱裡一樣,他的吻一個一個落在她身上,從輕到重、從疏到密、從試探到狂熱。他已經暌違了這熟悉的身子好久,那依然惹動他情思的氣息,那依然撥動他心絃的肌膚,他久曠的慾望已經隱忍了多久不敢褻瀆她。這樣的熱吻換來她真切地回應,她的身體不再冰冷,而逐漸變得火燙,呼吸聲在他耳邊,有帶著顫音的急促感這番心靈的“小別”之後,終於迎來這樣飽含著痛楚的交流,卻也終讓兩人沉浸進狂熱忘我中。野風陣陣,篝火熊熊,簡陋的鋪蓋掩著兩具年輕而富有激情的身體,沒有錦屏山枕,沒有瑞獸心香,亦無繡衾羅帳,而天似穹窿,地如牙床,星辰明月為華燈,蟲鳴鳥啼為舞樂,他們最真摯浪漫的歡好,在被褥間屢翻浪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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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霞光透過山林的灌木叢,投到兩個人的臉上,臉上不知是朝暉映照之下的紅光,還是夜來纏綿所餘的潮紅,都覺得頰上熱熱,如新婚之夜那樣,都有些不好意思。身邊的篝火早就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