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因為你們兩個都是男人！&rdo;

蔣卓晨嘴上掛起一絲冷笑：&ldo;但這對我來說不是問題。&rdo;

&ldo;你還不懂嗎？如果你們兩個執意要在一起，以後你們的路會比你以為的更難走。&rdo;

蔣卓晨坐在他母親的身旁， 與她對視著， 過了片刻他才答道：&ldo;我知道。&rdo;

這三個字他說得很慢， 決絕， 滿裝著和世界抗衡的決心。他是什麼人他母親比誰都清楚，她早就知道勸說不了他， 可是仍舊妄圖他能聽話。

但她現在徹底明白了，誰， 都無法勸得動蔣卓晨。

而曲淼， 並不比蔣卓晨聽話多少。

這兩個孩子，從小到大都一樣的我行我素、執拗頑強，他們兩個加在一起，誰還能說得動呢。

蔣卓晨的母親感到一陣絕望。

&ldo;你父親有很多手段讓你們不能在一起。&rdo;

蔣卓晨巋然不動地盯著她說：&ldo;我想過最糟糕的可能。&rdo;

他母親望著他冷酷的臉，突然對蔣卓晨生出一陣可怕的陌生。過去她從未想過，她的親生兒子有一天會因為別人而對抗他們，她心酸，心寒，心慌，而生氣異常。

&ldo;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rdo;她握著拳頭，忍耐著脾氣，衝著蔣卓晨喊，&ldo;這次你太讓我們失望了，太讓人失望了！&rdo;

蔣卓晨依言站起來，他對他母親說道：&ldo;我和曲淼在一起並不妨礙任何人，當我愛他的時候他也愛我，這就遠比我娶一個毫無感情的女人回家好了一萬倍。難道你們不希望我和曲淼都能得到幸福？&rdo;

&ldo;你只想過你和他幸福，你有想過我們嗎？！你太自私了！&rdo;

&ldo;如果你們費盡心思拆散我和他，難道不是自私？&rdo;蔣卓晨的身形強勢地挺立在夜空之下，燈光在他臉上落下光暈，也落下黑色冷酷的陰影，他說，&ldo;我不會和他分手，不會娶任何女人。同性婚姻已經合法化了，我跟他在一起你們還認為有什麼錯？&rdo;

&ldo;淼淼能生嗎，你能生嗎？！你們在一起是要蔣家絕後！&rdo;

可笑。

&ldo;如果你們只是想蔣家不絕後，那可以有很多辦法。&rdo;蔣卓晨鬆了松襯衣的扣子，不再跟他母親糾結，&ldo;我先去睡覺了，您也早點休息。最近先處理雷霆的事情，我不想因為我和曲淼的事影響到公事。&rdo;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等雷霆金融的風波結束之後再談他和曲淼的事。曲淼為了幫忙做出了犧牲，他不想他們做的這些功虧一簣。

蔣卓晨很快地離開了花園，走下頂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的確，他很自私。但如果他不自私，他和曲淼很快就會完蛋。

從曲淼出生那天起他們就已經相識，雖然少年時代關係不好，但漫長的時光留給蔣卓晨的仍舊是無數珍貴的回憶。直到現在，他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還想讓他放手早已經晚了。

蔣卓晨洗了個澡出來，一邊擦頭髮一邊給曲淼打電話。

電話螢幕上曲淼的頭髮也是濕漉漉的，只露著肩膀以上，靠在床頭帶著笑瞟他：&ldo;臉色這麼差，跟你家裡幹起來了？&rdo;

蔣卓晨不理曲淼那副不正經的笑臉，只是望著曲淼腫起來的嘴角，心痛地問：&ldo;臉痛不痛？&rdo;

曲淼伸手摸了摸那裡，說道：&ldo;以前又不是沒受過更重的傷。&rdo;

&ldo;我很想你。&rdo;蔣卓晨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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