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沉重感壓得她胸口很悶。
“那就叫你奶娃好了,你以前白白胖胖的,像極了可愛的奶娃。”他興匆匆地提及她豐腴的嬰兒肥。
“不提以前。”莫筱亞難得語氣急了些,不想再聽見她所不知道的事。
對她而言,以前是個禁忌,也是她心上無痕的傷口,櫻子奶奶曾私下告訴她,雖然她曾看到康永澤登的大篇幅尋人啟事,但那不能解釋她失憶當天痛苦的表情,櫻子奶奶認為他一定做了什麼,才會傷透她的心。
櫻子奶奶要她想清楚,再決定要不要再一次接受前夫的感情,人生不能重來,機會只有一次,就看她能不能拿出智慧,衝出迷霧重重的關卡。
而她在努力著凝聚勇氣,希望能找出解答,她的未來不能是一連串的錯誤。
“好,不提以前,那就談談以後吧。”他從善如流,一切她說了算。
“也不許叫我奶娃。”聽起來像她是乳臭未乾,還在吃奶的小娃娃。
他兩手一擺,好似被她打敗了,“你真難討好,老是丟些炸彈炸得我滿頭包,不然你自己挑一個,我照章全收。”
她想了下,臉上露出甜美的笑渦,“小亞。”
“好吧,小亞,請多指教,我是康永澤,歡迎你叫我澤或是阿澤,當然了,你喊我老公我會更開心,馬上送你一記熱情長吻。”他作勢要示範,要她別客氣,儘管往他身上撲。
她被逗笑了,兩手貼著他胸膛,輕輕推開,“我很矜持的,絕對不隨便投懷送抱。”她還是排斥這麼親近的舉動。
“唉!真是失望,我以為你會被我的美色勾引。”他故作扼腕,對她多有縱容。
若今天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親親老婆,他大概會原形畢露,沉著一張隨時可能暴動的惡龍臉孔,要人家滾遠點,不要礙著他的眼。
但在莫筱亞面前,他就是紙糊的老虎,只會虛張聲勢,沒有一絲殺傷力,她用手一戳就破了,不構成危險性。
至於她以外的“親朋好友”,可就得把皮繃緊點,老虎的牙和爪子是真的,誰要也輕捋虎鬚,他一口咬死他們。
因為落差太大,才會引起好友們的不滿,群起攻之,認為他重色輕友,不夠朋友,一逮到機會就惡整他,以解心中不平。
“對了,要不要出去逛逛,淡水的夕陽美不勝收。”他用她最喜歡的海岸美景釣她。
“淡水?”她倏地雙眼一亮,但瞬間又黯淡許多,“待會兒櫻子奶奶特地請物部太太送水果來,我不能走得太遠。”
明天就要出院的莫筱亞已經在醫院住了三天,“瀧之屋”那邊每天派人輪流送來三餐,除了是怕她吃不習慣醫院清淡飲食,也是想順便幫她補一補。
其中也有人主動提議要留下來陪她,但是某位付醫藥費的金主相當可恥,知會院方一聲後,他直接搬來張單人床取代克難陪客床,把病房當自己家裡梳洗用餐,還不時“關懷”眼神毒殺自告奮勇的訪客。
一個、二個、三個……因此陣亡了,大家爭相走告“內有惡犬”,所以這三天來只有一個男人留宿看護,而且怎麼趕也趕不走。
那位卑鄙的不肖人士,便是眼前眼睛長在頭頂的龜毛總監康永澤。
“你不想念漁港的鮮魚湯嗎?香嫩滑溜的魚肉入口齒頰生香、舌尖一頂,它整個滑開,鮮濃的味道叫人百吃不厭。”他描述著現撈鮮魚的Q軟口感比什麼都美味。
愛吃海鮮的莫筱亞一聽,口水氾濫得像快滴出來,“好像很好吃。”
“蔥爆蟹腳,香炒九孔,濃濃的湯汁淋在飽實的龍蝦肉,還有水煮章魚沾芥末、焗烤明蝦……”看她果然心動上鉤,他在心裡大笑,再補上最後一擊。“雞湯太油膩了,上面浮了層厚厚的油,想想那層油全吃時進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