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看見曾姐身後的易水寒便把到嘴邊的‘不要你陪’幾個字嚥了回去。
曾姐臉上帶著職業的笑容:“是,我知道今晚不用來陪易夫人,不過你要有什麼不適按呼叫器就成,我在護士站那邊候著呢。”
易水寒單肩挎一個旅行包,一手提一個簡易旅行袋一手提一個保溫飯盒擠了下門縫裡的人走進來,將身上的旅行包和袋子朝沙發上一扔,把飯盒放茶几的同時瞪著窗臺上拿一大束香水百合皺眉:“誰來過?”
安瀾把病房門關上走過來,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淡淡的道:“我發小。”
易水寒則快速的走到窗臺邊,伸手拿起那束香水百合轉身就朝門外走去,安瀾稍微一愣即刻知道了那一束花的命運,不過並沒出聲阻止,也沒那精力跟他吵架。
易水寒走後半個小時的樣子卓不凡來醫院看她,送了這樣一束香水百合過來,只是她沒想到這麼一束花都把易水寒給惹到了,他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容易動怒了。
“香水百合對肺炎病人不好,”這是易水寒丟了那一束花回來給安瀾的解釋:“香水百合花的香味影響呼吸。”
安瀾放下手裡的吹風笑得百媚生的問:“那易先生身上的香水味就很適合肺炎病人呼吸是嗎?”
安瀾言下之意,你把香水百合扔掉,幹嘛不把你自己給扔掉呢?
易水寒的目光打在安瀾的身上,藍白條紋的病服因為大一號的緣故穿在她身上鬆鬆垮垮的,剛剛吹乾蓬鬆的頭髮自然的披在肩上,因為生病的緣故原本白皙的面板此時越發的蒼白透明,恍如蟬翼般吹彈即破,自然色澤的唇瓣或許因為發燒有些乾燥起了一層薄薄的繭,一雙瑩白的足穿在一雙黑色大一號的人字拖裡,踩在光潔的地板上,恍如靜潭開出的蓮,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而細膩的脖頸和鎖骨上,星星點點的全都是他昨晚烙下的吻痕,落在她瑩白的肌膚上,就好似宣紙上滴落的墨,又像是一副恣意的水墨畫。
安瀾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淡淡的道:“我這有看護,你沒什麼事兒呆在這幹什麼呢?”
易水寒的心裡當即就一沉,他這揹包打傘的過來,不就是要陪她住院,她居然——還嫌棄他?
於是,他看著她那嬌弱的小身板冷冷的道:“我自然是要守在這裡了,要不萬一有人自己洗一晚上的澡折騰到醫院來了反而還亂咬人一口呢?”
安瀾聽了這話一愣,隨即迅速的爬上/床拉過被子連頭一起矇住,她懶得跟他繼續囉嗦,他要呆就呆,隨他了,反正病房不小,擱放他的地方還是有的。
易水寒卻被她這個舉動給激怒了,她這什麼意思?嫌棄他?還是,明著趕他走?
於是,他兩步竄到病床邊,伸手拉扯掉她頭上的被子,雙手按住她的頭讓她和自己對視:“怎麼,我就讓你這麼不待見?”
安瀾深吸一口氣,仰望著天花板把眼眶裡湧上來的溫熱液體通通逼回去,好半響才平復下心情淡淡的開口:“很意外嗎?五年前我就不待見你,現在——你覺得。。。。。。”
“夠了!”他低聲呵斷她沒說完的話,然後點著頭道:“是,五年前你就不待見我,因為待見你的男人多了去了,你又何須在意我一個窮小子?既然如此,你還。。。。。。”
“我會謹記合約的,”安瀾迅速的接過他的話來,然後拉扯出一抹笑容道:“放心吧,易二少,我會安靜的做一個安分守己的易家二少夫人,對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會做任何的奢望,我也希望你能按照合約辦事。。。。。。”
“放心,該你的我不會少,”易水寒迅速的截斷她的話,轉身拉開門走向陽臺,然後對著天空狠狠的瞪著。
好半響,才從褲袋裡掏出一支香菸來點上,就那樣慢慢的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