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易水寒話鋒一轉,然後看著董佳慧說:“安瀾說她那天天色太暗,那輛車又開得太快,她都還沒來得及看完那車牌就被那車給撞到山崖下去了。”
“哦,是麼?”董佳慧像是過山車似的,一顆提到嗓子邊的心終於的慢慢的回落下去。
只可惜,她這顆心還沒完全回落到心窩裡,就聽得易水寒又說:“不過安瀾說了,她就看清車牌後面三個字是314,她還說誰這麼沒大腦給自己掛一個314的車牌,這不是說三要死麼?”
董佳慧嚇得再也不敢說一句話了,只是愣愣的望著易水寒,醜陋猙獰的臉因為嘴唇顫抖蠕動拉動著,看上去非常恐怖。
易水寒掃了病床上的董佳慧一眼,然後淡淡的說了句:“你還是趕緊讓你的看護進來餵你吃飯吧,我得去照顧安瀾了。”
易水寒像陣風一樣,說來就來了,這說走也就走了,只是把病床上的董佳慧嚇得魂都丟了一半,哪裡還有一丁點心情想吃飯?
安瀾中午接到杜汐的電話,說她要過來,於是她就說那她等她,可或許是因為掛了點滴,或許是因為有些累,她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然後在等杜汐到來的過程中,她居然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等她聽見病房門被推開迷糊的睜開眼醒來時,杜汐已經進來了,見她醒過來,即刻上前去用手扶著她坐起來。
“安瀾,你感覺怎樣啊?有沒有不舒服啊?手臂縫針拆線了嗎?小腿上的石膏什麼時候可以敲掉?”杜汐在床邊坐下來就連連發問,眉宇間的真切關心和焦急都流露無遺。
安瀾坐起身來背靠在杜汐給她墊的枕頭上,然後安撫的朝杜汐笑笑道:“你下午不上班的麼?前天卓不凡來還
說你去上海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是去上海了啊,去之前還沒下暴雨呢,不過昨天傍晚回來也沒下雨了,風和日麗著呢,”杜汐看了她一眼又沒好氣的說:“你也是的,多大個人了,還做這種傻事,颱風暴雨的居然還開車去追他?臭男人而已,要走就走,姑奶奶又不是離了你就過不了?姑奶奶離了你還要活得更好!”
杜汐說完這話,又有些疼惜的伸手摸了摸安瀾的臉頰道:“還好,你沒傷到臉,否則,臉要動刀可不是鬧著完的,還好你沒事,寶寶也沒事,老天是長了眼睛的。”
安瀾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點著頭,正欲接話,護士卻在這個時候推開門拿著資料夾走進來了。
“來朋友啦?”護士看了看杜汐,這人明顯的是第一次來,平日裡時常來的那幾個多來幾次的護士也都認識了。
安瀾點頭,淡淡的介紹著:“曾經的同事。”
“剛剛醫生讓我通知你,多倫多那邊醫院的婦產科醫生已經把你曾經的病歷和就診情況都發郵件過來了,你這一胎沒事,就放心養胎吧,”護士翻著手裡的資料說完,然後又合上資料夾對安瀾說:“不過,醫生讓我叮囑你,因為你上一次流產子宮受了重創,所以這一胎的保胎就特別的重要,寶寶現在還非常的脆弱,一切都只能靠母體,而你的身體甚至你的情緒都直接影響到孩子,所以,你不僅要注意飲食,同時也請你時刻保持愉快的心情,這樣才有利於孩子的身心健康。”
“好的,我知道了,”安瀾趕緊朝護士點著頭,誠懇的接受她的建議。
護士小姐放下手裡的資料夾,又拿體溫計和血壓計給安瀾量了體溫和血壓,確定一切正常後才又笑著說:“好了,你的情況在逐漸的好轉,看來你當初做手術選擇不用麻醉是非常明智的,這樣不僅寶寶保住了,身體也比使用過麻醉的恢復得更快一些,真佩服你的勇氣和毅力!”
“謝謝護士小姐,”安瀾面帶微笑的開口:“你的誇獎讓我覺得我自己真的很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