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不二正長出一口氣,滿面欣喜之極的神情,方要沉識內海體悟此番突破所獲,忽然周身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中,緊接著就稀裡糊塗的不見人影了。
……
在此界另一處,大霧蟲海千丈以下,一個頗為寬闊的大洞闊廳之內,靠北面洞壁上,憑空生出兩道光圈,一個藍光輝映,奇幻絢麗;另一個黑芒沉沉,幽謐詭異。
南秋賜站在光圈之前,拿著黑藍二色符籙,沉識仔細讀著。
唯夢站在他身後,只發呆地瞧著他的背影。
忽然,耳邊傳來戒中人的傳音:“小姑娘,你到底有些心急了,變化太快,只怕要引起南小子疑心的。”
此言說罷,南秋賜並無半點反應,可見有意避過了他。
唯夢心神一動,回道:“前輩說的是,往後我會注意的。”
說著,又問他:“我想再問問您,時圓明當真沒有復活的機會了?”
戒中人回道:“有倒是有點,不過也是千萬分之一的機率,跟沒有也差不多。老夫之所以哄得這小子到處亂跑,不過是怕他想不開自尋死路。”
唯夢驚詫道:“難不成,那個能從天地間召回神魂的陣法,也是假的?”
戒中人笑道:“天地還魂陣倒是真的,不過要想湊齊陣法所需的材料,只怕這小子窮盡此生,也未必做得到。你就踏踏實實地把心放下罷。”
唯夢聽了,心中反而十分難過,暗道:“苦了他痴心似海,曬不幹也倒不盡,若是知道時姑娘早就斷絕了復活之望,不知會傷心難過成什麼樣子?只為了叫他日後好過一些,我也定要將他痴情大道的道主,換成我的名字。”
“我與你取得聯絡的事情,”那戒中人忽然想到什麼,連忙叮囑道:“萬不可以告訴他,你明白麼?”
唯夢心神一晃,笑回知道了。
便在此時,南秋賜似乎察覺她沉默過久,有些不大對勁。
忽然轉過頭來:“你幹什麼呢?”
“沒事,走神呢。”唯夢搖了搖頭,少許,又開口問道:“這符籙中說了什麼?”
南秋賜正要答話,卻瞧見她淨如白雪的肌膚,雪樹銀花般絕美的容顏,一雙像夜空繁星般神秘又明亮的眼睛深深瞧了過來。
胸口微微一震,心跳便加速了,暗道:“新近這兩年,這姑娘怎麼出落得越發好看。而且,眉目之間,越來越有幾分時圓明的影子……”
當即回過頭,平靜聲色,冷聲回道:“符籙告訴我,我想去哪邊,就去哪邊,誰也管不得!”
說著,面色一沉,雙目精芒一閃,毫不猶豫地向黑色光圈之中,一頭衝了進去。
唯夢愣了一下,少許眉頭微蹙,下一刻蹬足緊隨而去。
“臭小子,你瘋了麼?”戒中人大驚,忽然開口怒道:“你分明知道只有那藍色秘境之中,才有助你一舉突破地橋境的東西,為什麼不去?你三十年來千辛萬苦,為的不就是這一刻麼?”
南秋賜不慌不忙道:“你著急什麼?等我把往生花拿到手了,自然會去藍色秘境。”
“我殺了你這糊塗透頂的混小子!以你現在這般寒磣的壽元,還揮霍得起麼?”戒中人已然氣急敗壞:“且不說這黑色秘境之中到底有沒有往生花,也不管那往生花到底能不能讓時圓明覆活,傻子都知道這裡面的危險定然遠遠超過藍色秘境,你還自找死路?”
“待你去那藍色秘境之中,一舉突破通靈境,轉回頭再去黑色秘境,又有什麼不好?總歸時圓明死了多少年,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南秋賜冷笑一聲:“你糊弄鬼呢?這兩個秘境相伴相生,互為感知,一個人一生只能進去其中一個,另一個通道便會對其永久關閉。我豈能放棄這唯一的機會?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