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臉上臉上表現出來的是極力壓抑的恐懼和排斥,內心中卻在一遍又一遍的向諸天神佛祈求讓他消失,所有的人比以前更加排斥他。
如果以前排斥他只是因為傳說的在他出生的時候剋死了自己的奶奶,讓那兩個叫爹親和孃親的人生活待遇一落千丈而被詛咒,那麼現在就是所有的人發自內心的對他的詛咒……
哥哥現在在哪裡呢?
也許是太過於熟悉,反而容易忽略,現在的哥哥雖然依舊照顧他、愛護他,但是他的心裡想著念著最多的卻早已不是他了……並且,對於他的關注越來越淡了……
那所謂的爹親和孃親,在他每次發生異常狀況的時候,都會請些神算、道士之類的來到家裡,站在他的院子外算些什麼,並且越來越神經質,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都往他的身上推……到後來,不知道是誰扎的紙人被發現出現在他們的枕頭下面,很自然的,他又成了替罪羔羊。
他被吊在一個法壇的前面,沾了符水的柳枝不停的抽在他的身上,每一下都抽下他的一塊皮肉,道士圍著他跳著奇怪的舞蹈,嘴裡也念著別人聽不懂的東西。從最開始這些人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就猜出來他們想最什麼了,不過他什麼都沒有做,就任他們所為,即使是在皮肉飛起時,也和平時一樣,睜著一雙上挑的黑幽幽的貓眼看著站在前方的那兩個人,他的爹親和孃親,而他們顯然對於他這雙無機質的目光感到害怕,並且更加確定……他……是個魔鬼……
他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年,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等他醒來時,那個跳大神的道士已經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離的靈魂在一邊嚎叫著消散,旁邊除了他和這個道士以及倒得亂七八糟的神壇外,就只剩下摟著他的哥哥。
“你怎麼來了?”他不是還在外面遊歷嗎,怎麼出現在他身邊的?
戈廖笑笑,什麼都沒說,打橫抱起他,走向臥室,“我給你看看傷口吧。”
他的能力總是時強時弱,時而出現時而消散,所以,他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打算知道。只是自那天之後,他被爹親和孃親完全的封閉在了那個孤獨的角落裡。
“你果然還是離開我了。”
大紅色的喜堂上,坐滿了他從來都沒見過的人,聽說是哥哥在外遊歷時認識的。而他就站在這喜堂的中間,凝視著他的哥哥……一身紅衣翩然,依舊溫柔似水的戈廖。
此非從來不知道原來心可以跳動的這樣難受,好像每一次的跳動,都是在針尖上一樣,不論是收縮還是擴張都疼的讓他渾身發顫。胸口有一個魔鬼在叫宣,咆哮著想要跳出他的身體,他的意識彷彿被分成了三部分,一個在那裡捧著自己的心在哭,一個瘋狂的想要殺掉所有的人,讓這些莫名其妙的人陪著他一起毀滅,還有一個,立於天上,無喜無悲的看著所有的一切。
“我不想要了。”他掏出一個刻著青鳥的玉佩,放入戈廖的手中,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戈廖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壓在了口中。
而這,沒有留住離開的少年的腳步這件事,成了戈廖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一幕。
此非從那個“家”裡離開之後,開始了一個人的流浪,他遇到了很多的事情……
“這個人的前世是個妖孽。”一個聽說很有名望的和尚指著他說,然後高宣佛號……
“妖孽,快點留下來受死~”所謂的名門正派總是不停的追著他,想要殺了他……
“今天,我們武林豪傑共聚一道,就是為了殺了你這個妖孽,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武林盟主帶著一大群的自稱來自不同幫派的人,正大光明的討伐他……
“我要為爹爹報仇。”十歲不到的孩童,拿著劍站在他的面前,用著仇恨的眼睛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