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他又笑不出了:徐十三才算是她的忠心跟班,不過此時卻生死未卜,能否救出尚未知。田墨望向一邊的許一蘿,卻見她不動聲色,只是喝茶。
“怕什麼!”一個留著絡腮鬍子的刀客喝乾了一碗酒,方才介面道,“就算那女魔頭有通天徹地的本領,這下也逃不出咱們眾多好手的手掌心!你們可知,這次抓著的那個魔頭下屬,不但是要員,搞不好還是那女魔頭的姘頭呢!”
“哦?此話怎講?”腰上彆著劍鞘的江湖客忙不迭地問道。那個使判官筆的也連連點頭詢問,似乎眾人都對這等小道訊息有著難以言喻的極高興致。
“可不是嗎?”那使刀的漢子曖昧地擠了擠眼,“那個混小子,昏倒了迷迷糊糊地,滿口都是‘許姑娘’長‘許姑娘’短的。”
握著茶杯的手驟然收緊。許一蘿捏緊了杯子,心裡一陣酸楚無處可洩,只有喝茶掩飾。可杯到唇邊,才驚覺已是空杯。
剎那間,神情恍惚。面前似乎是出現了一張笑臉。唯有他,會一邊說笑,一邊給她斟上茶。偶爾露出哀怨的表情,說些“許姑娘,像我這麼好的跟班,那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呀”這樣的玩笑話。
其實,她並未將他當作跟班。為何,他嘴裡唸叨著的,還是她……
他說,他們是夥伴,是一條繩上拴著的螞蚱,可其實,他大可不必管她。這些日子來,是他一直在遷就她,陪著她,想為她去了那惡毒的名聲,想讓她平平常常地過日子。這些,她都是明白的。
他本不必為她費心如此。
正當許一蘿神情恍惚的時候,那劍客憤然道:“好個女魔頭,不知使了怎般的妖媚之計,怎把人迷得這樣厲害?”
那使判官筆的沉吟片刻,“說是那女魔頭給下屬灌了迷魂湯,那倒也不一定。你想,那小子渾身沒有半點武功,鬼姬卻收了這個廢物作下屬,這符合常理嗎?”
“哈!”刀客大笑出聲,連連拍桌,“原來那妖婦喜歡小白臉啊!趕明兒我把鬍子剃了,倒去看看那女妖怪生了怎的一副魅煞人的模樣!”
這番話引來另兩人怪笑聲不斷,三人捧碗喝酒,笑作一團,神情甚是猥瑣。
這些下作的話,縱然令人生氣,但為了打聽徐十三的訊息,許一蘿也只有暫且忍下,繼續聽那幫人滿口胡話:“有了那女魔頭的姘頭在手,還怕她不乖乖就範嗎?”
“哈哈,終於能治那魔頭一治啦!”那劍客拍手稱快,“不知道幾位盟主將要如何安排?”
“這次‘誅幽大會’,將在下月初八召開。屆時,會由崆峒掌門司徒空主持,仙俠門門主史非花、千里莊莊主石無歸、神刀門門主龍應胡、東北鎮霸三正鞭葛東成……”
那刀客洋洋灑灑抱了一堆名字,許一蘿也未完全記住。反正對於沒有武功的她來說,來一個高手,她是死,來百兒八十個的高手,她也是死,便是沒啥差別了。
刀客好容易報完了一長串兒的名頭:“……除了這些帶了弟子來的,還有很多有血性的江湖漢子,都要來為武林出上一份心力!”
“好!”聽到這裡,那劍客和那使判官筆的,都不禁鼓起掌來。
“唉——只可惜紫雲宮掌門已經退隱,不日前鬼姬又揚言要殺滅紫雲,宮掌門不願捲入江湖紛爭,便未加入這次的‘誅幽大會’,”刀客嘆出一聲氣來,“不過紫雲座下大弟子率了眾門人,捉拿了那女魔頭的姘頭,個個表示要為武林除害!”
“那你看,這許多好手中,誰的武功最厲害?誰能拿到女魔頭的神兵、獲得秘笈啊?”
那使判官筆的問題,頓時引來三人熱烈的探討。而這些,都是許一蘿未再理會的了。
什麼鬼姬,什麼神兵,什麼武林秘笈……她不禁冷笑:便就讓這些人慢慢臆想、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