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還了得?”夏向魁滿臉怒容,立刻就站了起來,“什麼人敢這麼對你娘?”
“把那巧杏叫過來,我倒是要問問她,到底是誰推的你娘?這麼大的膽子,簡直是不想活了!”
“這人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我要問清楚是誰,給你娘一個公道!”
夏向魁表現的慷慨激昂,又是一副大義滅親的凜然態度,倒叫夏沫生出幾分疑惑來,依著平日夏向魁對孃的態度,應該不至於這麼關心母親吧?
即便是做戲,也沒有必要做的入戲這麼深吧?
可眼前夏向魁的態度又挑不出半點毛病來,倒著實讓夏沫吃驚不小。
雖然討厭這個父親,卻還是如實作答:“回父親的話,霜白已經問過巧杏了,天黑,她也沒瞧清楚是誰,連個輪廓都沒瞧出來,只瞧見一個黑影竄過去。”
“那她有沒有瞧見什麼特徵?”夏向魁如今的心思卻是誰也猜不透的,一向討厭梁氏的他,突然對梁氏這麼在意關心,看上去倒是頗有幾分在意梁氏的。
夏沫搖頭,“連影子都沒瞧清楚,又怎麼瞧得見特徵?”呆在私扛。
夏向魁在梁氏床邊坐下來,把梁氏的手從錦被裡拿出來,小心翼翼的握著,不時伸手去探一探她有沒有出汗,看模樣,倒是對梁氏關心的緊。
夏沫也不知道他這是唱哪出,又不好拒絕探望母親,只得在一旁陪著。
心頭卻是換了千百種想法,卻也猜不透夏向魁是一種什麼心思,之前他明明那麼討厭娘,如今怎麼變化這麼快?倒向娘是他的心頭寶似的,這其中的原因,委實猜不出來。
有心想問一問杜鵑,便藉機到了門外,壓低聲音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杜鵑先是笑,然後才笑嘻嘻的道:“小姐有所不知,這些日子以來,皇上對夫人尤其看重,因此連帶著老爺都不敢輕視夫人呢,都是在夫人房間裡歇的…”
“夫人說丫環們不好使,都不如海棠貼心,老爺聽說陳家少爺死和老爺都死了,便著了人去陳家,要把海棠接回來呢!”
原來是為了這個,大約是怕娘在皇上跟著說他的壞話吧?
能聽到海棠平安的訊息,到底也為她鬆了一口氣。
重新折返回母親的房間,夏向魁仍舊坐在床邊,正細心的替母親擦汗,樣子極盡溫柔,就好似他對梁氏有多深情一般。
夏沫知道這人的心思,也不點破,可與這人相處又覺得特別的彆扭,有心想走,又怕母親醒來瞧不見自己,倒生出幾分心焦來。
夏向魁今兒穿了一件黑色長衫,頭髮高高的挽起來,雖是年過半百的人,倒也保養的極好,再加上這副深情的臉,倒也沒有人會說他是負心漢。
許是察覺到了什麼,他頭也沒回,對夏沫道:“霜兒,爹來時瞧見你要出門?”
夏沫正打算找藉口不與他相處,聽他這麼說,便將實情道了:“女兒準備去拜訪一下諸位夫人,把帶回來的特產孝敬一下各位夫人…”
夏向魁點點頭,放下毛巾,對她這一舉動似乎頗為讚賞,“嗯,還是你想的周到…”
“你去吧,你娘這裡有我…”
開玩笑,有他在,夏沫才不放心好不好?
不過,這話又不能說出來,只得壓抑著,道:“天色已晚,明日拜訪也是可以的,我怕過去了,諸位夫人都睡下了,反而打攪了她們休息。”
夏向魁見她不肯走,又道:“霜兒,你娘我必是全心全意照顧的,你旅途勞頓,身上還有傷,爹實在不忍心你操勞,你還是下去歇著吧…”
他這話說的中肯,又是實心實意,夏沫即便有心拒絕,卻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正猶豫間,皇上帶著沈經年朝著這邊過來了。
一見夏向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