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稱其為“妙手仁醫”,聲望頗高。
木家外家也因他一人享譽全國,甚至名揚域外。
不少域外人聽聞木仁德之名也紛紛來華夏求醫問藥,經他認可救治之後又都心甘情願地為其揚名天下,可見其名望之高。
然而現在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年過八旬,氣血衰弱,近乎行就將木,無奈退隱醫界,令無數人痛感惋惜。
木仁德拄著龍頭杖,身形消瘦,本應該修身的大褂穿在身上依舊顯得寬鬆肥大,駝背羊髯,雙目凹陷,頭髮稀疏,臉色蠟黃,眉心發黑,時不時還會咳嗽幾聲,儼然一副大限將至的模樣。
可是他的眼睛依然清澈,黑白分明,眼底精光流動,這又與他的身體狀況相反。
木子敬和木子清兄弟二人左右攙扶著老爺子走到後堂,將老爺子扶到太師椅上坐下。
“父親,您的身體……”木子敬在攙扶的過程中察覺到木仁德那皮包骨的手臂,悲傷之意湧上心頭,此時更是眼眶盈淚,單膝跪在木仁德膝下。
木子清和木子敬一樣跪在老爺子膝下,忍著悲慟為老爺子按摩推拿。
“別哭,哭什麼!”木仁德瞪眼道:“老子還沒死呢,憋回去!”
木子敬連忙低頭拭去眼角的溼潤,再抬頭看著為木家外家脊樑撐了一輩子的父親。
“蕭小爺用不到你們擔心,華夏現世能夠傷到他的人不敢傷他,其餘人都是跳樑小醜,你們擔心他,不如擔心朱家去。”木仁德板著臉教訓道。
“是,父親。”木子敬低頭接受父親的教誨,但聽完又猛地抬起頭,愕然道:“父親,您剛剛說的是朱家?”
木子清推拿的手一頓,悄悄地豎起耳朵。
木仁德瞪著自己的長子的眼神中頗有恨鐵不成鋼之意,他冷哼一聲,“哼,不是他們還能是誰?魯家?你問問他們有那個膽量嗎?而且他們雖和我木家道不同,但都是為國效力,怎會做出這種事來?他們不怕上面的清算?”
木子敬聽完木仁德的話,也聽出了老爺子語氣中冰冷的殺意,這股蘊含在話語間的殺意讓這個執掌木家外家二十餘年的當代家主突然想起來父親當年的敵人對他的稱呼——不仁德的毒醫木仁德!
行醫者修為深處,可抬手妙手回春,懸壺濟世,也可覆手攪動風雲,毒御八方!
當年木仁德萬里覓封侯,成就華醫之首的威名,期間有人經過他的救治而對他感激涕零,擁護一生,自然也有人認為被他擋了財路,從而視其為敵,記恨終生!
前者與木仁德結下善緣,凡是從戰亂中倖存下來的人都因為他而一生康健,得以善終。而後者與他結下仇怨,在二者醫道相爭的時光中,凡是暗中做小動作禍害百姓的人都被他一一尋上門親自“討教”,等他離開後又在兩日後紛紛毒發身亡,這其中有企圖亂國者,有叛國者,甚至有外域間諜,前前後後數年間有不下四百人死於非命,這才讓他坐實了“毒醫”之名!
但“毒醫”之名併為讓人們對他感到畏懼,反而讓他更受人們愛戴,紛紛宣揚他的威名,威懾域外。
這都是戰亂年間的流傳,現在的人已經很少知道木仁德“毒醫”之名了,他們更多的還是木仁德“仁醫”的美名。
木仁德老爺子也感覺“毒醫”之名有些損陰德,雖然他從不濫殺無辜,但畢竟銀針染血,容易讓醫道不純,所以他常年修養心境,洗清殺業,殺意逐漸削薄消失,多年不顯。
可是沒想到如今因為一個素未謀面的蕭小爺竟然重新激發了這位“毒醫”的殺意,若非毒醫木仁德年事已高,且身體不適,不然被他認為是罪魁禍首的朱家恐怕此時已經屍橫遍野,再現滅門慘案了。
木子敬聯想到小時候親眼目睹老爺子毒殺叛國者的一幕,沒忍住打了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