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平山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縱橫江湖幾十載,行事還不屑於隱姓埋名,這算得上他的一點驕傲。
無論是弱小時,還是此時此刻,他都認真對待每一個對手,不管對方是絕世強者,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之俗人。
報出自己的名字,那便是對對手最尊重的行為。
羅平山身著青衣,及肩的白髮隨風浮動,濃眉大眼,臉型方正,不怒自威,頗有古時一國鎮國柱石的風範。
嚴承此時也冷靜下來,他的確不是真正的萬蠱窟宗主,只是宗主安排在暗處的一個小小替身。
平日裡既扮演大祭司的角色,又要在關鍵時刻出面給人營造一種他即是宗主的假象。
原本他和真正的萬蠱窟宗主的一舉一動大致上一般無二,但這次因為有一個被江湖人稱“少年半聖”的蕭沐也在南玉,他還因為歐陽長老膽敢挑釁蕭沐的事情而被迫站到了少年半聖的對立面。
這給他一種和少年半聖對弈的錯覺,他想以退為進,先是殺掉了歐陽那個挑釁蕭沐的罪魁禍首,準備之後找機會假意向少年半聖認錯以化解明面上的矛盾,讓萬蠱窟和蕭沐背後的勢力重歸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程度,然後他又是藉機在長老團中剷除別有用心之人,為萬蠱窟排除奸細。
只要他能夠成功的做完他想象的一切,那麼他就可以一箭雙鵰,等宗主知道後,肯定會對他大肆褒獎,說不定還會賞他幾種特殊的蠱。
可是,他在這個過程中沒有穩住心態,在拷問王路的時候,聽到王路的慘叫聲有些得意忘形了,以至於被周華易容的“費傑勝”看出了些許破綻,再加上面前這位從氣息就可以感受到比自己強太多的羅平山,這讓他的一切美好的想法都淪為空談,甚至一個不留神,他就很可能要殞命在此,讓跟前這座空墳變得有主。
“前輩,正如周華所言,晚輩並非真正的宗主,晚輩雖是半步踏進半聖領域,但依舊不能代表萬蠱窟,也確實沒有做主的能力,您就算是殺了晚輩,你們此行也是徒勞無功啊。”嚴承躬身行禮,不卑不亢地說道。
他想最後掙扎一下,萬一羅平山不是嗜殺之人,那麼以他的實力,對方有很大可能會收編他,那樣他就可以苟活下來了。
儘管屈人之下不舒服,但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想活命,就得認慫。
而只要對方願意收下他,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臥底對面,等真的見到宗主的時候,他還可以趁機偷襲一番,助宗主拿下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當然,這也是羅平山沒有展現出聖境的實力,不然就以嚴承武道修為不過王境巔峰,半隻腳踏進半聖領域的實力,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羅平山這邊,穿著黑色鎏金長裙的紅夫人狐疑地打量著嚴承,在她身邊,是一臉微笑看著嚴承的周華,他的眼睛很明亮,眼底清澈,彷彿看透了嚴承的內心。
“真的萬蠱窟宗主在哪裡?”羅平山神情淡漠地緩緩抬手,一道銳利的刀氣在指尖凝聚,直指嚴承!
嚴承見狀,心裡突然咯噔一下,頓時汗毛戰慄。
他從羅平山的刀氣中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危機感,這種感覺告訴他,只要眼前這個老人輕輕一揮手掌,那麼他就會立刻被分成幾塊,慘死當場!
“前……前輩!”嚴承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強行鎮靜下來,抱拳道:“宗主向來行蹤詭秘,晚輩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晚輩無法回答!”
“羅前輩,確實如此。”周華突然向羅平山說道,“晚輩在這半個月間曾多次有意無意地向萬蠱窟的長老們打聽過,他們都說萬蠱窟宗主的行蹤難以捉摸,除非他自願現身,否則誰也不知道他的行蹤。”
“晚輩開始以為這個嚴承就是萬蠱窟宗主,但現在已經證實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