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鬧?」晏南新低頭呵斥著晏南源:「打他一頓,你坐牢?」
相比晏南源的衝動,晏南新沉穩許多,晏南新這麼一開口,晏南源看向坐在蒲團上的晏北辰。晏北辰安靜地坐在那裡,看著他們兄弟倆,像看著動物園的猴子。而他也確實把他們當猴子,從十八歲被收養回晏家開始,他就一直在把他們晏家的人當成猴子耍。
他毫不懷疑晏北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甚至很有可能他動手之後,晏北辰再弄幾個別的罪名讓他一輩子都從監獄裡出不來。他向來如此,陰狠狡詐,他已經把晏家趕盡殺絕了,但是他還不滿足,他想要看晏家人痛苦,他才會滿足。他已經不是個正常人了,他就是個心理變態。
「昨天祠堂的訊息是你故意放給我的。」晏南源在大哥的提醒下,終於回過神來,而回過神來後,他除了覺得憤怒外,還有些從頭涼到腳的陰寒。他看著如鬼魅一般的晏北辰,一時間情緒有些崩潰。
相比晏南源,晏南新心態沉穩的多。他看向蒲團上坐著的晏北辰,又看了一眼供桌上的牌位,道:「北辰,以前的事情都是父親做的,錯也是父親錯的,他現在已經死了,你還想怎麼樣?」
晏北辰盤腿坐在蒲團上,他的雙臂垂搭在盤起的腿上,晏南新問完,他抬眸掃了一眼站在那裡的晏家兩兄弟,笑了一下後,雙手撐在了身後。
「我想怎麼樣?我想父債子償啊。」
晏北辰說完,晏南源道:「你別忘了,你也是他兒子。」
晏南源這麼一提醒,晏北辰支著身體坐正了。他看了一眼晏南源,而後調轉身體,雙膝彎曲直接跪在了蒲團上。
他恭敬地跪在牌位前,對著牌位道:「對不起!對於父親給您的傷害,我代表父親給予您最高的歉意!」
看著跪下的晏北辰,一旁的晏南源和晏南新:「……」
晏北辰跪下的動作十分熟練,說完以後,他對身後的晏南新和晏南源道:「你倆也來,我準備了三個蒲團,大哥在左邊,二哥在右邊,我們一起替父親給我媽道歉。」
安排得明明白白。
晏北辰背對著兩個人,身體筆直挺拔地跪立在那裡。祠堂的門大開,祠堂外的日光照射進來,落在了他的後背上。他的膚色蒼白,像是被這日光給融化,在這肅穆的祠堂裡,有種別樣的詭異和瘋狂。
「你真是個瘋子。」晏南源此時也覺得自己今天就不該來這裡,他喃喃地說了一句。
在他說完後,晏北辰回過頭來,他的色彩在日光的照耀下變得近乎透明。在這近乎透明的色彩中,他的唇卻逐漸有了色彩。血色瀰漫在他的唇上,晏北辰單薄的唇勾起一個弧度,露出一個笑。
「是麼?這不是被你們給逼瘋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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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管家來到祠堂的時候,晏北辰正坐在蒲團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盤腿坐在那裡,面向著供桌上的牌位,後頸微微仰起,像是隻有這樣才能和牌位平視。
林管家一進門,晏北辰就聽到了他的腳步聲,他頭也沒回,問道:「走了?」
「走了。」林管家停在晏北辰身後,回了一句。
剛才晏南新和晏南源從祠堂裡離開了,出去時,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尤其晏南源。在將兩人送離晏家大宅後,林管家就回來找晏北辰了。
林管家說完,晏北辰笑了一聲:「真不知道這哥倆怎麼想的,晏家他們都守護不了,回來要那幾塊破牌子幹什麼?」
剛才晏南新離開前,委婉地提出要求說要帶走晏家的牌位自己供奉,問晏北辰到底把牌位藏哪兒了。他們真是善良,也善良的以為他只是把牌位藏起來了,實際上牌位確實被他扔了。
晏北辰笑完了哥倆,沉吟了一下後,從蒲團上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