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的地方爬行,扔下乘客獨自逃命去也,根本不管筏上兩人的性命難保。
他們站立的冰面也發出裂開的聲音,玉楓臉色慘白,不自主地緊抓她的手。她再次提氣準備再往旁邊跳躍,驟然聽到有人大叫:“抓住竹竿!”
惜桐轉頭看見一支竹竿伸到她面前,她想也不想便抓住竹竿,借力一躍跳上岸邊,同時也把玉楓帶上岸來。
她喘著粗氣看向站在岸邊伸出竹竿的人──居然是跟在他們後頭的那位綿志!他的動作怎這樣快?不但已經跳上岸邊,還能伸出援手,救了他們。
“多謝……謝公子救命!”她喘氣抱拳向他作揖。
綿志表情嚴肅也還以一揖,但一聲不響轉頭就走,邊走還邊把塞在腰帶中的袍子下襬放下,恢復端正的外表施施然地走開;他的侍從立刻跟上,望也不望他們一眼。
惜桐在心裡暗罵一聲,這人怎這麼跩?若不屑和她說話,就不要救他們啊!她有大聲叫救命嗎?呿!
她扶起仍處於驚嚇狀態中的玉楓,兩人繞開站在岸邊看熱鬧的人群,往西便門走。慢慢走回西便門之後,她不好意思地又道一次歉:“都是我的錯!才會發生這種事。”
“沒有,不是你的錯……”玉楓搖手,臉色仍然發白,“我……我只恨,我差點害了你,又沒有能力救你……”
“別這麼說,走!我請你到酒樓喝酒,壓壓驚!”她說著,招過車伕帶玉楓回到大欄柵附近的酒樓。
他們找了一間遠近馳名的酒樓。
“哎!客倌,樓上還有雅間,不知兩位願不願意?若不想,就請兩位稍等一下,樓下都已客滿……”頭上戴著瓜帽,肩膀上甩條布巾的店小二說道。
“那就樓上雅間吧!”她說。
在雅間坐定,店小二送來他們點的女兒紅之後,玉楓就開始斟酒大喝起來。惜桐覺得他可能還未從驚嚇狀態中恢復,也就沒有勸阻他,直到發覺他把一整壺酒喝光時,才連忙搶下他的酒杯。
“玉楓!你這是幹什麼?再喝就要醉了。”出門在外,她都是以男聲說話。
誰知玉楓沒回話,就那樣怔怔地直視著她。
“你怎麼了?還在害怕當中?這種生死交關的事,會害怕很正常啊,況且你又沒像我一樣習武,所以別太自責,我一點都不怪你。”她說。
溫潤如玉的他竟還是痴痴看著她,眼神中流露出極為難過的神情。
“怎麼了?你到底是發生什麼事?為什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玉楓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緊緊地不肯放。
“你……”她皺起眉看他。
“你會不會記得我?一輩子不忘?”他直視著不肯移開眼睛。
“我怎麼會忘了你?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當成我那……那早逝的弟弟,我不會忘了你。”她困難地說。
誰知她這樣一說,他臉色頓時灰敗:“我不是你弟弟,四年來你從沒把我當成一個男人嗎?一個愛著你的男人?不是兄弟,也不是兄妹,就是一個單純愛著你的男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只求你告訴我,你有沒有……”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鄰室的人都安靜下來,正在仔細聆聽他們的對話,於是截住他的話說:“這裡不是談這種事的地方。”
他搖頭:“我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過了今日……過了今日……你說,你有沒有一點點愛我?不是喜歡,是愛,你愛我嗎?你愛我這個男人嗎?”
惜桐窘得滿臉通紅;這玉楓今天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剛才差點踏入鬼門關,給他的刺激太大,所以才會如此失態?問出這麼尷尬的問題?
“你回家休息一下,就不會覺得這種問題很重要,走!我送你回家!”她站起來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