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貌境遇和能力完全不能和安德烈相比,他這裡地位低法師,即便兩天後再來三名法師,他依舊是十人中唯一一個低階學徒。
他為人,正和他外形給人印象相似:
低調、安分、不生事,並且任勞任怨。
這三天巡視裡,林安不時會見到安格列法師出沒附近,似乎原本和安格列法師駐守這裡另外三位法師,將巡視之類瑣事都交給了他,而他也從不對來法師抱怨什麼。
林安清楚,作為來主事法師,礦區十個法師領頭,艾克法師雖然剛來不久,很少出面,但一定知道這件事,但他並不表示異議,似乎預設了這種情況,而原來這裡另外三個中級法師也有恃無恐,並不遮掩。
——即便是學徒之間,也是有明顯分界,這個世界階級分界,如此明顯,無處不。
其實前世社會也存階級,但那個世界上層階級,並不能任意決定下層人生死——
起碼,明面上是如此。
林安了解這個世界後,初感到壓力和窒息,到了現,似乎已經開始從掩飾自己不適應到逐漸適應,但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慢慢被這個世界所同化,成為那些漠視他人生死一員。
人價值觀隨著生命境遇而改變,即使是意志堅定法師,也無法阻止這種變遷。
已知過去叫做歷史,未明未來被稱為命運,林安也不知道,自己會是命運力挽狂瀾者,還是會命運洪流中隨波逐流。
“有事嗎,安格列法師?”
這三天,林安和安格列見面次數不少,但相遇後除了淡淡點個頭外,並沒有多交情。
這次相遇本以為也會和前幾次一樣,但感知告訴林安,安格列目光流連,似乎有些猶豫,想要對她說什麼。
安格列法師一搖頭,長長劉海間隙中露出那張蒼白臉。
他步走開,身後沒有帶任何人,林安耳邊卻傳來一個細小聲音:
“……林恩法師,你、小心一點帕尼他們”
帕尼是原本和安格列一起駐守三個中級法師學徒之一。
林安品咂了一下這個傳訊術內容,眉頭微皺了一下,隨即輕笑,淡藍眼中一片冷漠,腳步沒有絲毫停頓,連身後士兵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幾隻不成器小鼴鼠罷了。”
她嘴唇無聲動了動。
她並不揣度安格列是不是有什麼居心,也不需要猜測帕尼三人對她有無圖謀,以身份論,三個中級法師無法動搖她地位,以實力論,她不需要擔心什麼——如果就連這幾隻小鼴鼠都需要她煩心,那麼進入那個地方打算,她還是趁早打消好。
何況,初來乍到艾克取代了原來法師權利,近三天艾克沒有動靜,卻不代表他不會動。
林安所住礦洞,位於附近一處廢棄礦道,偏僻而安靜。
進門之前,感知中被窺視感覺一閃而過,林安腳步忽地停頓,猛地轉頭朝一個角落看去。
沒有任何人和物,但林安知道窺視感來自那裡,那目光夾帶著強烈情緒,似乎是驚恐和戒備。
不知是誰,但大致不離那三個中級學徒之一。
林安想了一下,沒有繼續放開感知,抬腳走進住處——她不認為礦區中有能對她造成威脅人。
一開門,她就被空氣中異味吸引了注意力,彷彿枯葉燒灼乾淨燥熱感,還帶著奇異焦糊味道。
很熟悉。
林安眯眯眼,腳下踩到凹凸感。
那是一片灰白灰燼,還有一些小顆粒,但被林安踩上去,顆粒就碎成湮粉。
警戒珠有被觸發痕跡,但設定書桌附近警戒法陣沒有被觸發。
林安腦中想象出一幅景象:
有一個人,她三天出入狀況中找出頻率,想要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