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無論惜香犯了什麼事,我都從未真正責備過他一句,只有我知道他代我受了怎樣的凌辱,我為了自己把他一個十四歲的孩子丟在京師任那個畜生褻玩,這輩子我欠他的永遠都還不了。”
“長樂小王爺好可憐……”楚玄紅著眼睛說道,“我以前那麼對他真是太不應該了,我以後碰到他一定要跟他道歉……”
“怎麼了?”
“他以前跟我說喜歡我,我把他罵回去了,還說了好多難聽的話,沒想到他身世這麼悽慘……”
“傻瓜,什麼都可以讓,就是你,是絕對不能拱手讓人的。”
江惜聖溫柔地吻上了他的唇,封印了那些還沒出口的話語,這寂寂長夜,有人相陪;竟是如此溫暖。
第二日多日未曾上朝的翰林大學士楚玄難得的出現在了金鑾殿上,這一向都陰沉無比動則雷霆震怒的皇帝臉上也一直掛著笑容,甚至稱得上是和顏悅色,太常寺於出兵前的祭祀準備出了差錯也未加責罰,只是令負責的官員回去整改,簡直令百官都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長樂小王爺江惜香則驚喜無比地發現,美人大學士對他要客氣熱情多了,這怎能不叫他心花怒放,重新又想入非非起來。
九月正是秋高氣爽時節,正好出兵作戰,江惜聖犒勞完三軍後,二十萬人浩浩蕩蕩向江南進發。
軍行將近一月,這才到了春江邊上,渡過此江便是江南。春江水深濤急,縱然不是汛期也難以度過,更何況是一支將近二十萬的大軍。江惜聖下令先在此紮下營地安歇,群將商量渡江良策。此時最多可徵調的船隻也不過千餘艘,而且多是小船,糧車輜重根本無法安放,若是用大船運送,未免時間又拖延過長,只怕武林聯盟早就在對岸做好了準備。
一夜爭持未定,陳太尉嘆道:“除非這江面上憑空多出一座橋來罷,否則急切間這二十萬大軍哪裡過得去?”
“要憑空多出一座橋來,也不是不可能。”一個聲音突兀響起道。
眾人抬頭一看,那人眉如黛畫,目如秋水,正是楚玄。
“有一種橋,叫做浮橋,各位可曾聽過?”
楚玄指揮著士兵將船用鐵鏈連線起來,上覆木板,又令水性好計程車兵潛到水下去將大錨固定。因為士兵們並不熟悉如何搭建浮橋,春江又水深濤急,加上這個時代的條件限制,因此進境並不怎麼快,一天浮橋也只搭建了四五十丈,估計至少還要一天才能完成。楚玄想起若是放在現代,四十分鐘之內就可搭建橫跨長江天塹的一座鋼鐵浮橋,不由大是感慨。
陳飛卿就堅決反對過,認為所有船隻皆連在一起,萬一敵人採用火攻,後果堪憂。
楚玄不屑一顧,莫非武林聯盟還能來個火燒赤壁不成?量韓遙也沒諸葛亮的腦子。其他官員也大多如此認為,所以最終結果就是陳飛卿一人怒氣沖天地下去了。
到了晚上漆黑一片,打起火把都看不見,江面上越發風大了,陳太尉只得下令停工,明早再繼續搭橋。眼看渡江有望,一眾軍官都笑容滿面,都爭相敬了楚玄一杯,江惜聖眼見意中人如此出彩,更是得意。
下半夜風轉了向,竟是向江北這邊吹來,楚玄被茶杯掉地的聲音驚醒,想起陳飛卿所說的話來,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急忙披衣起床,出外察看。
此時月色轉明,正好可以看見一隻小船順風而下,輕快無比。楚玄自從修煉絳雪後,目力驚人,一眼就看出了那小船上載的都是些硫磺火石之物,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喝令道:“快去通報陳太尉與皇上!”一邊令戍夜的軍士都去射那小舟,偏偏那小舟靈活無比,每每都避開了,便偶有幾支可以射中的,都被船頭那漢子打落了。
楚玄只恨得咬牙,一會兒江惜聖連同軍中將官俱都趕到,也是一籌莫展。陳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