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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後不久,秦雷從車中探出頭來,問駕車的鐵鷹道:“那箱子給至善送去了吧?”
鐵鷹笑道:“送去了。那和尚還稱讚咱們的箱子設計精巧呢。”說著竟捧腹大笑起來。
秦雷也忍俊不禁,嘿嘿道:“是呀,想必到現在還沒開啟吧。”
鐵鷹忍住笑意,費勁道:“十幾把鑰匙,又沒有圖紙,定要費一番功夫。不知開啟後他是個什麼表情?”
秦雷正經道:“咱們最是厚道,說給他什麼便給什麼,絕不討價還價。”
鐵鷹又想起那箱花了二兩銀子從蒙學館買來的《百家姓》、《千字文》,的確是不值錢的字畫。只是不知大和尚會不會失望。
秦雷笑道:“大和尚不會失望的,那個小子不也在箱子裡嗎?咱們真的太善良了。這樣不好,下次得改。”
鐵鷹裝腔道:“遵命。”他們把國師的侄子暴揍一頓後,逼他寫下認罪書、投誠書、借據、賣身契若干,又喂下迷葯重新塞回箱子。
秦雷突然面色嚴肅下來,對鐵鷹道:“鐵大哥,你發現一件事情沒有?”
鐵鷹也緊張起來,凝神靜聽下文。
“你現在開朗了很多。”秦雷神秘兮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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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鷹身體一晃,狠狠一鞭抽在馬背上,馬兒吃痛,撒腿狂奔。
車隊行了小半個時辰,鐵鷹輕敲車門,對秦雷道:“殿下,到了。”
秦雷點點頭,仔細整了整衣冠,開門下車。鐵鷹已經叫停了隊伍。
主僕二人拐下官道,在荒草淹沒的小路上行了一刻鐘,到了一座雜草叢生的墳前。
漢白玉墓碑的陽面是朝西的,鐫刻著“大齊孝懿貴妃之墓”八個大字!這裡竟然是大秦長公主,齊國皇妃,秦雷姑姑的長眠之所。
秦雷對這位命苦的姑姑所知不多,皆是來自鐵鷹的轉述,知道自己沒有中途夭折,能夠長大**,全靠這位長公主的悉心呵護,倘若她還在世,自己想必過得很好。
應該來看看她。
長長的艾草長的極茂,覆蓋了整個墳頭。荒涼的景象無聲訴說著長眠的公主心中的抑鬱和絕望,也讓拜祭的人越發沉重起來。
秦雷擺上祭品,誠心誠意的替原本的小質子磕了三個頭,輕聲道:“雖沒見過面,我也能知道你心裡的苦。我們回家吧。”說完,捧起一抔墳上土裝進鐵鷹手中的瓷罐中。
做完這事,秦雷起身深深看了一眼公主墳,便轉身大步離開。
那墳依然孤零零的立在那裡,面向西方。
一曲胡笳十八拍,多少幽怨離人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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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送質子回國的隊伍出了上京,沿大河一路向西,要途經東齊二十二個州,最後渡過大河渡口黃泥渡,再行八百里,便可到秦齊對峙的前線…大散關。
秦雷已經知道這個世界與原來那個世界相比,大了很多,也有很多不同。此時他正在車廂裡裡研究一張沈洛重金收購的齊**事地圖。路況不好,馬車顛的厲害,同一輛馬車上的沈洛面色很不好,秦雷卻不擔心他會嘔吐,因為已經吐無可吐。
車廂裡還有一人,是化裝成沈洛師爺的館陶先生張諫之,他跟著沈家衛士與大部隊匯合,連騎了兩天馬,把檔磨得血肉模糊,終於熬不住,也鑽進了馬車。
秦雷把視線從地圖上移開,對劈叉躺在軟榻上的館陶笑道:“過了允州便出了京畿,咱們的好朋友隨時都可能找上門來了。”
張諫之慘笑道:“反正學生手無縛雞之力,全靠殿下了。”
秦雷笑罵道:“若是相府來客,便把你交出去了事,省我一份口糧。”
兩人嘿嘿低笑,這車是沈洛座駕,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