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心裡亂極了,目前她能接受的也就是僅此而已,“若是這壞人得寸進尺,我是決計不許的,一定要推開他…”姑娘心裡暗暗紡,“可我怎麼連手指都動不了了…難道是中毒了嗎?”
然而讓她暗暗鬆口氣又有些微圍望的是,秦雷彷彿一塊木頭一樣,就那樣按住姑娘的手,沒有再動一動。
“這人,就不知道握住嗎?怎麼還按著呢?”姑娘不由給了秦雷個美美的白眼。
就在她以為秦雷睡著了時,他終於開口說話了:“雲裳,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沒頭沒腦的問題讓雲裳一愣,她以為秦雷會問自己諸如,‘你覺得我怎麼樣?’‘你喜歡我嗎?’之類更合時宜的問題呢。
“家父人很好,也很疼我…”雖然不知秦雷何出此言,姑娘還是輕聲回答道。她從沒告訴過秦雷自己的身世,但也沒刻意隱瞞過。想必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姑娘心道。
秦雷終於將雲裳的小手從肩上拿下,輕輕攥在手裡,用心的感受那份細膩。姑娘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心中羞澀,便聽秦雷繼續道:“你想他麼?”
一句話勾起姑娘的兒女愁腸,顫聲道:“想。”
“那回去看看吧…”秦雷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
喬雲裳心中一緊,微一用力,抽回手,失望道:“王爺又要趕我走?”
秦雷有些留戀的收回手,點點頭,淡淡道:“我們已經將破虜軍甩在後面,所以沒什麼危險了。但孤不打算去唐州了,孤要回荊州。所以你沒必要跟著了,回去看看家裡人吧。”
言辭並不尖銳,但那疏離的語氣更傷人心。雲裳澀聲重複問道:“你真要趕我走嗎?”
秦雷點點頭,便不再說話,任自己與黑暗融為一體,冰冷的像一尊雕塑一樣。
既然如此,方才為何又對我那樣溫柔
如墜夢裡的感覺,喃喃道:“明日一早我就走…”
秦雷還是沒有說話。
竟然都不再看我一眼了,雲裳心中無限悽婉,聲音卻淡淡的:“王爺保重,民女告退了。”說完福了一福,便要優雅的轉身離去。
“等一下…”那可惡的人終於說話了,雲裳身體微微顫抖,卻還是依言停了下來。她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個惡趣味的玩笑啊。
“有封信,是給你…爹的,幫我捎過去吧。”說著,一個薄薄的信封出現在姑娘面前。
“沒有別的事了嗎?”姑娘接過那封冰涼的書信,最後問一句道。
即使是黑暗中,她也清晰的看到,秦雷那隻方才還溫柔無限的手,無情地揮了下。
良久良久。秦雷才回過頭來。身後已經空空如也,伊人早已芳蹤…
秦雷這才輕嘆一聲,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地聲音道:“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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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行軍的隊伍中,果然沒了喬雲裳的身影。石敢輕聲問道:“喬小姐真的走了?”秦雷點點頭。
石敢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能乾巴巴道:“相信喬小姐早晚會明白王爺好意的。”
秦雷淡淡笑道:“還是等著危機過了再說吧。”說著面色嚴肅的問道:“還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嗎?”
石敢搖搖頭,輕聲道:“咱們的偵察範圍已經到了四十里極限,還是沒有任何異常。王爺。是不是咱們有些草木皆兵了?”
秦雷撫摩下烏雲油滑地鬃毛,也壓低聲音道:“盛名之下無虛士,若是血殺連咱們這麼多人都找不到。還算什麼狗屁天下第一。”
石敢默然。血殺伴隨著李家崛起,幾十年來出動近百次,從無一次失手。為李家剪除了一個又一個難纏的對手,是無數敵人的鮮血,成就了它地赫赫兇名。這種名聲在六年前地‘禁軍爭奪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