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鄭姑娘喜歡這裡麼?”
戰箏略一頷首:“喜歡。”
她能感受到強烈的殺氣,然而並不反感,只是莫名熟悉。大約沾過鮮血的人,多會在此種環境中產生共鳴吧。
“我猜你也會喜歡的。”他道,“高手都該在這樣的地方尋找靈感,更何況……”
“何況什麼?”
他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總之你喜歡就很好。”
“其實我挺好奇的,你我相識不久,你竟會帶我來這麼重要的地方。”她嘆了口氣,“感覺自己擔不起你的信任。”
凌夙笑了:“你完全不必有壓力,緣分和默契一樣可遇不可求,所以帶你來這裡,也是我願意的,和你無關。”
“……”
“如果你有顧慮,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向任何人提起,怎樣?”
她險些被他逗樂了:“別把我當成小孩子哄啊,你不介意的話,我自然也無所謂。”
“那就走吧。”他重新牽起她的手,“前面還有更好看的。”
再往前走就是收有各類珍稀藥草的內殿了,蘇見草、藍煙子、鶴來春……甚至有許多隻在《醫經》或《毒經》中露過一面的,這裡都能找得到。
“這些也是莊主夫人的傑作嗎?”
凌夙應道:“是,她曾經的配藥手藝也是獨一無二的。”
“了不起。”她由衷感慨,“奇女子啊。”
唇畔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他突然抬手,如兄長般揉了揉她的長髮:“我有沒有跟你講過,你的玉佩很好看?”
他指的是她腰間那枚半月形玉佩,是當初小七送給她的。
戰箏很尷尬,她發現自己在跟他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會很尷尬,尤其是在他做出這種親暱舉動時,簡直有拔腿就跑的衝動。
到底還是因為心虛吧,畢竟是準備做虧心事來著。
“多謝誇獎,這是定情信物。”
“看得出,你相公很愛你。”他笑盈盈問道,“已經成親了嗎?”
這男人八卦起來還真是令人無語。
“咳咳……事實上還沒有,但也不遠了。”她迅速轉移話題,“對了觀夜,這次要在武林大會上展示的冰蟾草也在藏寶閣嗎?”
“當然。”他點了點頭,回手扳下了身後牆壁那道石筍狀的機關,“就在這裡。”
牆壁向兩側分開,露出裡面的暗格,精巧的金鑲玉底託上,安靜躺著一株藍色清淺的藥草,葉尖泛著星光,單從觀賞方面來說,都顯得很有價值。
“真是好東西啊。”她煞有介事摸著下巴沉吟,“只是不知道,楚莊主最後會把這麼罕見的靈草送給誰。”
“聽他的意思,冰蟾草是要作為嫁妝之一,送給未來的賢婿。”
也就是說,誰最後能成功娶到楚雲蔚,冰蟾草就到手了。
有點難度。
戰箏裝作八卦的樣子反問:“有合適的人選了嗎?或者說,楚小姐現在有意中人了嗎?”
“暫時還沒有,但是……或許過幾日的試劍會上就能找到了。”凌夙悠然道,“方才掛在大殿的那柄碧霄寶劍你也看見了,試劍會的贏家就能得到它,併成為雲蔚的未來夫婿。”
戰箏若有所思地點頭。
凌夙等了半晌沒聽她回答,低頭認真打量她一回:“我沒猜錯的話,鄭姑娘對這株靈草很感興趣啊?”
“是很感興趣。”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遮遮掩掩也沒意思,她乾脆採取實話實說的戰略,“我很想嘗試一下,用冰蟾草能否改變自己這十八年如一日的幼女體貌。”
他回答得雲淡風輕:“那就贏了試劍會吧。”
“……這不胡鬧麼,試劍會是莊主選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