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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解毒,便帶他回西南。沈墨一手醫術,或說毒術,均來自家中醫書。他娘曾經是西南聖毒教聖女,卻早在十幾年前便不再弄毒,金盆洗手前耗了三年時間製出兩枚丹藥,可解百毒,一枚進貢給先帝,一枚則留在西南府邸。

那時黎子何才恍然,為何她給雲晉言下粟容花種,他明明知情卻將計就計,絲毫不擔心自己當真被毒死。

一一的毒,雖說沈墨有一枚丹藥可解,但將另一枚留在皇宮,豈不是太便宜云晉言?

踏著輕碎的步子,西宮西宮,最西面有一處宮殿,名碧落,先帝便是在那裡駕崩,從那以後殿門緊閉,無人敢入。

黎子何到了殿門口,抬頭,月光下隱隱看到蛛絲厚結,輕輕推了推,門只是闔上,並未上鎖,稍稍用力便發出蒼老的“嘎吱”聲,黎子何身形本就細小,微微開啟一些便一個側身閃了進去。

穿過院落,到了正殿,門仍是虛掩,黎子何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厚重的塵灰鋪在案間桌上,茶具,書本,筆墨,屏風,矮榻,被褥,有些零亂,未收撿整齊便被重灰封塵,顯然是許多年不曾有人來過。

黎子何皺了皺眉,碧落殿中從無妃子,卻是先帝最常呆的地方,比起龍旋宮要多得多,還是季黎時她曾問過雲晉言,每次都被他不經意地繞過,後來入宮想要過來看看,每次提及便看到雲晉言眸中升騰起來濃重的霧氣,他會拉住她的手,柔聲細語:“黎兒,傷心之地,多去無益。”

那時她以為,他所說的傷心,是指先帝在此處駕崩。

可如今再想,事情未必那般簡單。

她在雲晉言身邊多年,未曾聽他提及那枚丹藥之事,即便入宮為後,亦是不知,可當年她生性好動,時常在皇宮中走動,走到哪裡便最喜翻騰,又因著馮爺爺的關係對藥物極為敏感,若那丹藥在雲晉言身邊,不可能絲毫蛛絲馬跡都不曾被她發現。

細細算來,丹藥最有可能便是放在碧落殿中,雖說時隔六年,其中變化難測,可是哪怕有半分可能性,都不能放過。

黎子何掩住鼻尖濃重的塵灰之氣,忍住咳嗽,行到桌邊。

書籍,筆墨,畫卷,眼睛向下,掃到抽屜,輕輕推開,空無一物。正欲走向裡間,一眼掃到重灰中的一抹暗白,又回到桌邊,伸手撫上去,除去灰塵,便觸到紙質,輕輕推開來,暗白漸漸顯露出來,該是一卷畫,奈何光線太暗,看不真切。

輕輕拿起,湊在眼前,灰塵沾在上面染了打半畫面,還有潮溼之氣浸染過的痕跡,整幅畫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模子,只隱約看得出畫的一個人,右下角的題字,顯然還未完成,黎子何仔細辨認一番,好似一個“沈”字?

心頭疑惑又重了一層,瞥到桌邊卷好擺放的畫卷,正打算拆開來看,門聲一響,一個人影晃過,黎子何心中一跳,放下畫卷,抬頭,便看到雲晉言陰冷的臉,盯著自己,好似要用眸中寒劍將自己看穿一般。

第六十一章(捉蟲)

第六十一章(捉蟲)

清涼的月光灑下,照亮雲晉言半個側面,劍眉下的黑眸平靜無波,透著陰涼之氣,兩片薄唇緊緊抿在一起,像在隱忍著什麼,緊盯著黎子何,半晌不語。黎子何對上雲晉言的眼,怔忪片刻,拍了拍兩手,站在桌邊微微行了個禮:“見過皇上。”

聲音平淡,不摻雜絲毫情緒,連帶著眼裡波光伏動都被隱去,見雲晉言仍是無語,站直了身子,坦然站直了身子踏著步子準備離開。

踏過門檻,擦身而過的瞬間,手腕被人扣住,黎子何眉頭微蹙:“皇上何事?”

雲晉言手上力度加重,扣著手腕扳過她的身子,壓抑到低啞的聲音隨著欺近的身子逼近:“誰告訴你來這裡?”

黎子何吃痛,面色有些蒼白,咬住牙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