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是功力修為,還是品貌才華,我以前所見能和她們二人相捋的也不過一二人而已。”
鍾毓秀哧哧的低笑起來,“你不會以為素衣軒的運氣就這麼好,一挑就挑中她們了吧。”
莊周眉毛一挑,已知鍾毓秀話中意思,正如特事局的高手數量基本就代表了它強大的實力,素衣軒的弟子如此出眾,自然也是千挑萬選而來,否則就算素衣軒教育再出色,也不可能把一個平庸的人雕琢成今日風采絕世的人物吧。
剛恢復了點力氣,鍾毓秀就笑著在莊周的懷裡扭來扭去,不斷的挑戰著他耐力的極限,可莊周火氣上來,她卻又推辭起來,莊周被他逗了好幾次,終於冷聲說道,“秀兒,你是在玩火,我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
可惜鍾毓秀自從第一次被莊周強行摟在懷裡授課後,似乎也愛上了這種方式,見到莊周生氣,又是媚聲的陪了個不是,將莊周剛升起的火氣生生扼殺,待到莊周平復下去,她卻又不安起來,總是讓莊周看得見摸得著卻偏偏無從下口,整個人吊在空中不上不下難受至極。
兩人又是打鬧了一會兒才回到正題,鍾毓秀趴在莊周懷裡,姿勢慵懶,被子滑落,大片大片的雪白暴露在空氣中,她卻毫不在意,漫不經心的說道,“素衣軒在世界各地都有一些產業,遇到資質不錯的孤女就會收留到和我們有關的慈善機構裡,從這些人裡又會挑選出最初的一批人,每年總有幾百人吧,授以基礎的修行法訣,考察資質,這些人便是素衣軒的外圍弟子,外圍弟子中表現最出色的一批人便會成為入門弟子,入門弟子如果透過考驗,就可能正式被確認為宗脈的傳宗弟子,至於沒有透過考驗的,有些死了,有些嫁人,有些被派出打理產業,還有一些就留在軒內,不再外出,這些弟子,留在軒內其實也不會接觸到本宗本脈最高深的修行法訣,不過比其他入門弟子略強罷了,還不如就此跟個好人家,後半生也有了依靠。”
莊周不由默然不語,良久才說道,“那對那些沒透過考驗的弟子是不是太殘酷了些。”
鍾毓秀神容平靜,顯然對此並不放在心上,淡淡的說道,“人誰無死,便是我們,又何嘗不是如此,不如及時行樂,那些人有了素衣軒的幫助,從此衣食無憂,不也挺好的麼,何況她們畢竟還活著,不妨再告訴你一些事情,你覺得很純潔的裴雪裳,當時她和其餘三個候選人一起進入了後山的密林,其中有一個還是她孤兒院裡的好友,按試練的要求她們要在裡面待十天,結果後來只有她一個人活著出來,你如果知道包括她那個好友在內,都是吃了有毒的食物死的,會怎麼想?”
莊周驚的說不出話來,想起自己每日吃的都是裴雪裳所做,他只覺得脊背發涼,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迅速在全身展開,他本待不信,卻想起自己每日所食,俱是裴雪裳所打小獸,而且必是切成片狀,如此想來,鍾毓秀之言,未必便是假的,良久莊周才臉色蒼白的說道,“那她為什麼還能做軒主弟子,竟然沒有門規處置她麼。”
鍾毓秀淡淡的說道,“那些候選弟子,既然沒有透過考驗,其實根本就不算是本軒弟子,何況即便她們透過了考驗,也不是說就不許暗中施展手段了,像裴雪裳和華彩衣兩人之間的爭鬥,只要沒有損及本軒利益,我即便知道,卻也不能插手的,這也是為了從她們中選拔出最好的來,只有最優秀的入門弟子才能夠傳承宗脈衣缽。”
莊周終於明白過來,在這些修道人的眼中,人命恐怕根本就不算什麼的,不過是遲早幾十年而已,倒真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絕無半分憐憫之心,所謂悲天憫人,根本是世俗之人無知的美化。
蒼茫大道,捨己之外,別無他物。
修道,超脫的本就是己身,強求渡世,不免有些不自量力,自己都是漫步於生死之間,卻又哪裡有這個閒心,來管世俗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