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號的,有主張民主共和的,旗號形形色色,世界一片混亂。
大城市被強大的利益集團主導,中小城市就被小的團體佔據,再沒有一個完整的強力統治中心,這是一個徹底的亂世。
兩人推開街邊的一間小屋,裡面人聲鼎沸,少說也在幾百人上下,竟是一個地下酒吧,似乎街面上的人都擠到了這裡,到處都是烏煙瘴氣,隨著兩人走進,外界的風雪也從門裡湧進,出口處的人面向這兩人看來,兩人立刻兇狠的回瞪過去,那些人眼中閃過驚訝的光芒立刻挪開頭去。
忽然一聲槍響,某處的人群忽然散開,露出一個倒地的青年,頭上還留著汩汩的鮮血,幾個人走上去,將那垂死的男子用布一裹便抬了出去,不過是一會兒功夫,四周的眾人便都恢復了原狀,繼續大聲說笑起來,似乎剛才並沒有一條生命流逝。
這便是亂世的生存法則,誰不是在掙扎求存呢,便是自己,雖然此時端著酒杯大口的喝著紅酒,誰又知道明天會出現在哪裡呢,也許會被人在某條陰溝發現也說不定吧,人的適應能力是非常強的,因為想守護些什麼,又或是想守護的東西已經失去,便是普通人也會漸漸變得心如鋼鐵,更何況這些刀頭舔血的人,今朝有酒今朝醉,用酒精麻醉自己只因為生命太痛苦,也許只有那虛幻中才能得到一絲慰藉。
兩名灰衣人地位頗高,他們一路走來眾人紛紛讓路,很快便走到吧檯前,那調酒師瘸了一條腿,亂髮遮住了他大半臉孔,只能看出他清瘦的臉型,他一臉漠然的開始調酒,但適才顯得極為高傲的兩名灰衣人卻沒有表示不滿,就如門口那些人對自己兩人退讓一般,這個人他們惹不起,生死邊緣的人,對危險有一種超乎尋常的敏銳直覺,這個人雖然顯得非常消瘦,還瘸了一條腿,但是本能還是讓他們感到了對面這個人的可怕,仿如一隻危險的兇獸,隨時都可能爆發。
這兩個人,一個原本是特事局追查中的極度危險分子,叫賈天臨,曾經在鬧市公然使用異能力,躲了七八年後此刻冒出頭來,跑到這特事局無力企及的地方逍遙,另一個卻自稱是中原某個大派的弟子,叫袁銅,據說功夫非常厲害,因為犯下淫戒被趕出來的,這兩人臭味相投,能力互補,竟然混在了一起,實力在這酒吧數百人中算是比較突出的,但也不敢太過放肆。
因為這裡連結著兩大洋系,也是原來三大聯盟的交界,這冷清的街面之下,隱藏著的是全球幾個數得著的地下王國,一切僱傭暴力的中心之一,狼城,其間藏龍臥虎,到底有什麼大人物隱藏在其中那是誰也說不清的,更不用說各個勢力的眼線之類的,也許街邊某個乞丐都可能是背景複雜無比,所以即是這兩個亡命之徒也心有顧忌。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看似漫不經心的交談,但其實四周的交談都被聽入耳中加以分析,這就是孤家寡人的不便了,他們這對搭檔,若論個體實力,在整個狼城都是最頂尖的那一批次,可其他方面就不怎麼樣了,尤其是他們對其他人並不信任,和那些高鼻子藍眼睛的傢伙動不動就數十上百人比起來,他們這個兩人的小組合就又算不了什麼了,小的不屑做,大的做不來,不大不小的又太普通,人家自然也不會特意找上他們,這就是兩人的窘態。
只能說,這兩個原本想大發一筆的傢伙,在自己所看不起的傭兵界混的卻並不如意,這些他們眼中的普通人,如果單論個體戰力,也許連暗黑世界中最低一階都不如,但在各種現代兵器的幫助下,破壞力甚至比賈天臨和袁銅加起來還出色,可一些必須的東西,例如事先的計劃,冷靜的指揮等等,卻不是這兩人擅長的,這兩個人,一個在覺醒前不過是個普通人,另一個早已經連腦子裡都塞滿了肌肉,除了敢拼命,實在是一無所長,所以,賈天臨和袁銅都很鬱悶,甚至那些上來搭訕的俏麗女郎都無法引起兩人興趣,被粗魯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