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寒芒,照亮一雙上挑的狹眸,眼尾鋒芒畢露,銳氣逼人。
鷹帥要拿的人,誰也別想從他手中走脫。
但南宮蒼敖似乎並不急於抓人。
林秋雁站立一旁,眸色轉動,她在想脫身的辦法,但她一介女子根本不是南宮蒼敖的對手,更別說還有個君湛然。
“鷹帥說笑了,你不會是為了抓我而來吧,我和鷹帥素昧平生,不知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鷹帥,如若真是為我而來,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君樓主的霧樓可不是隨便就能亂闖的呢。”林秋雁目光閃動,她的話別有目的,但確實不假。
肖虎不用君湛然開口,幾步走了上去,“就算是鷹嘯盟盟主,擅闖霧樓,也該給個說法——”他知道她的用意,可身為近衛,這是職責所在。
“鬼手無雙,君樓主,早就聽過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南宮蒼敖卻不理肖虎,也不提林秋雁,看著君湛然哈哈一笑。
君湛然左手執杯,右手撫膝,膝上蓋有薄毯,對這番話沒什麼反應,“不過是個瘸子而已。”說著又自斟自飲了一杯。
那神情,那姿態,難以言喻,南宮蒼敖只覺此人與眾不同,頓生興味,“可惜,如此人物,君樓主若不是被困輪椅之上,若能長身而起,不知又是何種風采。”
君湛然總是讓人很難相信他是個廢人,更有許多人曾暗歎可惜,但南宮蒼敖是第一個當著他的面說出口的。
肖虎已到南宮蒼敖身前,聽了這句,怒喝一聲,就要出手,語聲未落,身形忽然一僵,腳下竟然不能移動,好像有一股無形之氣把他攔在原地,心裡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幾滴冷汗從髮鬢流下。
肖虎的實力君湛然最為清楚,眼前情景被君湛然看在眼裡,自然清楚是南宮蒼敖的內力將肖虎壓制。
他望著遠處,神情淡淡,“這裡是霧樓。”
隨著酒盞被放下,空氣中氣氛霎時緊繃,肖虎的內力即將用盡,就要無以為繼,此時只覺身上一鬆,那股威壓終於消失,他這才緩緩退後。
南宮蒼敖神色不變,似笑非笑,好似對發生了什麼全然不知,腦後黑髮被風拂亂,也全不理睬,一柄長刀只有一半歸入鞘中,彷如隨時都準備拔刀而起,幾絲煞氣隨著刀氣四溢,那笑容也變得難測起來。
好個鷹帥,君湛然揮退肖虎,不急不慢的問,“客套話就不用說了,你是來拿人的,還是來認友?據君某人所知,我和你沒什麼交情。”不管是什麼鷹嘯盟,還是鷹帥,和霧樓沒有過多交集。
他的話不留情面,南宮蒼敖卻不以為意,“只要認識便有交情,不過今天不是來認友,確是來拿人的,我再問一遍,君樓主對我在此拿人可有意見?”
假如此時有人覺得南宮蒼敖狂妄,人家自也有狂傲的本錢,鷹嘯盟涉足朝廷和江湖,身上負的是皇命,哪裡有人敢對他抓人的決定有什麼意見。
他通常不會詢問他人,更不需要問,但這霧樓,卻和其他地方有所不同……
林秋雁的心高高提了起來,南宮蒼敖是為她而來,從他和君湛然寒暄起,就沒有再看她一眼,似乎全然不在意她的去留,兩人對話,都沒有在意她,她卻不敢妄動。
只要君湛然的一句話,就能決定她的生死。
亭外半山水瀑沖流而下,濺起水汽瀰漫,亭內卻很安靜,幾人相對,都在等一個人的反應,肖虎暗暗提氣,只待樓主一聲令下,就要招來樓內看守,君湛然卻沒開口,似乎也在斟酌。
後宮嬪妃,皇親國戚,乃至當今皇上,多少都藏有幾幅字畫,它們全都出自君湛然之手,霧樓與朝廷多多少少也有關聯,於情於理,他理應協助南宮蒼敖拿人,無論是什麼理由。
南宮世家在夏朝一度權可傾天,就算如今南宮晉已故,仍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