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向了窗外,樂暖暖知道那是安忻美的傷心事。
想要出聲告訴裴晨珞不要多問的時候,安忻美的聲音,適時地出現了。
“我並非安夫人所生。”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在眾人的心裡泛起層層漣漪。
安夫人,她叫的那般生疏。
就像對那個安家一樣地生疏。
這本是她的家務事,也不該對外人提起。
可她,真的需要朋友來替她分擔。
“我在安家並沒有什麼地位。”安忻美接著說,“是,我是安家的獨女……可,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光鮮亮麗。”
“背地裡,安夫人不知道怎麼詆譭我這個私生女。”
“我是我爸和一個保姆生下的。”
就這麼不痛不癢地把自己的傷口揭開,安忻美的嘴角,是自嘲的笑。
樂暖暖心疼地摟過安忻美,她不曾告訴她,她的真正身世,可聽起來,卻那樣讓人心疼。
“這是我在十年前,無意間,聽到我爸和安夫人說的。”安忻美依舊自嘲著,“他們吵得很兇,甚至還為此大打出手。”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聽見,一向對我好的沒話說的安夫人,竟然那樣罵我……”
“從他們的口中,我得知,我的親生母親,生下我後,就離開了,我沒有見過她一面。”
“十年前!那時候我才五歲啊!試問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經得起這麼大的打擊?”安忻美的淚水終於滑落,她是那樣得撕心裂肺,“我生了一場大病,一病就是兩年。”
“我的親生母親,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訊息。”
“竟給我做了一頓飯,是我最難忘的一頓飯。”
樂暖暖擦著安忻美蒼白臉上的淚水,心疼極了。
“後來,聽安家的傭人在議論,我才明白……那是我的親生母親為我做的。”
“我難以忘記那個味道,可後來……那個味道,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直到……你……裴晨珞……拿著那個便當,那個熟悉的味道……”
樂暖暖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深層意思,怒道,“美美!這就是你不顧裡面有多少海鮮,還一直吃掉的原因?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嗎?”
安忻美低著頭,低聲說,“對此我很抱歉,讓你們擔心。”
可也能理解安忻美的心情,樂暖暖坐在病床邊上的椅子上,看著安忻美蒼白無力的手,握緊,“美美,你別擔心,我看的出來,那個保姆明顯是有事瞞著我們,所以……”
“我會調查這個保姆的真實身份的,我會給你一個交代。”裴晨珞自告奮勇。
安忻美笑了笑,終是昏了過去。
她的病,又犯了。
十年前,她病了兩年,這一次……她又要病多久?
都怪他……是他拿安忻美對海鮮過敏來報復。
他不斷自責。
出了病房,顧挽笙拍了拍裴晨珞的肩膀,算是安慰。
“老二,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曾經交代給你的事情?”顧挽笙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毫無預兆地開口。
江祁璟一臉疑惑。
“在b市的時候,我曾讓你調查過樂家這兩位的資料,你是不是忘了?”不厭其煩的,顧挽笙解釋了一遍。
一拍腦門,江祁璟這才想起來。
那個半夜吵醒他的電話……
當時只顧著問候顧挽笙的祖宗,卻把正事給忘了!
“我馬上給您送上。”江祁璟雙手奉上,可手裡空空如也。
預設地點了點頭,顧挽笙轉身離去。
江祁璟也隨即打了個電話,便離開了。
裴晨珞還是守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