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十幾日,香味,本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要想得起當日每一味香品的味道,那當真是……
蘇白芷閉上眼睛,努力回想當日每一道香的味道,拋卻了原本的方子,重新書寫了一遍,等全部做完,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再對比原本的香方,進行改正。
等一切弄完,她站起身時,便已覺天黑。
月上柳梢,和風煦煦,蘇白芷難得遇上這樣和婉的天氣,不知不覺一個人便走到了琦梅園的落梅湖畔。
遠遠的便見到一個人站在落梅湖畔,這季節雖未有梅花,可沿湖,皆掛著紅燈籠,一圈紅燈籠,點點火光落在湖面,亦是美不勝收。
偏生,那個人卻像是這火光中的謫仙,偶入凡塵,沾了人氣兒,白衣飄飄,更添風流。
她還是宋景秋時,每日都會在日出之前,在花園裡採取露水為蕭氏沈研泡茶之用。每一日,她採完露水,都能看到亭子裡的沈君山。
日出時分,他在亭子裡,或手執一管笛,笛聲輕盈若飛。或手執畫筆,細細描摹著什麼。
彼此從未打過招呼。
她腳步一動,那人便回了神,嘴邊仍是那微微的淺笑,喚她道:“蘇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已無大礙。”蘇白芷淡淡回道,走到沈君山身邊同他並肩時,方才發現,越近湖邊,那美景越發讓人沉醉。
“這般美景,若只是懷著遊玩的心情來賞,那該有多好。”沈君山淡淡道,片刻後,方才低聲道:“對不起。”
“嗯?”蘇白芷怔了一怔。
沈君山這才苦澀地笑道:“蘇姑娘白白受了五天的罪,沈某不敢說,與沈家半點關係也無。”
這人……坦蕩蕩到讓人恨不起來。
分明是名醫之徒,若是他從醫,該有多好。
蘇白芷默默想著,那一陣風吹來,一陣淡淡的藥香入鼻,她幾乎是脫口而出道:“外頭風大,二公子吹不得風,還是趕緊回屋吧。那個清心丸要記得吃,若是斷了藥,仔細張大夫又要罵你。”
這句話說的如此自然,自然到她像是說了許多許多回。等到她意識到時,沈君山的臉色已經變了幾變。
沈君山只看到眼前的蘇白芷恍如自己說錯話一般下意識地咬了下下唇,清風送暖香,拂過蘇白芷的頭髮,一陣清香入鼻,他握著蘇白芷的手臂問道:“你如何得知這些?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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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亂
蘇白芷慌亂之下;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險些踏空落入水中,驚魂未定之時;沈君山連攬住她的腰往裡靠了靠,這一下便將二人的距離拉近。
等回神之時;整個人已經窩在沈君山的懷裡;她連掙脫沈君山,站定之後,低低說了句“謝謝”。
沈君山望著眼前的人,那樣的眉目;若說是五官頗像蘇白禾,那可氣質;一個人從裡而外散發出的氣質是獨特的。
一個人的神似,究竟有多像?
蘇白芷定了定神,終於福神對沈君山道:“二公子身上有淡淡的藥香,想必身子有些不爽利,還是早些歇息才好。”
話說完,自個兒先是提著裙角,匆匆而去。
直到拐角處,她驚魂未定,回頭去看沈君山,卻見他依然望著她離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一瞬間,她幾乎懷疑自己在沈君山的身上,看到了一股子落寞。
第二日一早,她的門外又有人敲開,昨日送藥來的小太監規規矩矩地說:“五殿下怕此間伙食不合姑娘胃口,特意讓小的做些姑娘愛吃的送來。這些都是小的親手所做,姑娘大可放心實用。”
她接過食盒子,轉身入了屋子,開啟食盒子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