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酒的後勁的確上頭,可是,空氣裡還有她的氣息,彷彿雨後透著一絲絲的清甜。
待他再睜眼時,已見女人將地板拖乾淨,在那擁擠的空間裡開了地鋪。
“你幹什麼?”他問,其實已經知道她的意思。
鈴蘭正跪在鋪平被褥,聽他問起,她下意識抬眼看過他:“你在床上休息吧,我睡地鋪。”
“地上潮潮的,我睡就好,你睡床。”湯沛一邊說道,一邊褪了皮鞋一股腦的攤在被褥上,腦袋離著她很近很近,近到她身上那抹奶香在鼻尖纏繞。
鈴蘭見他如此,也沒再勸說,爬上床,只開了一盞小夜燈,待她躺好,準備入睡時,男人低低的說:“鈴蘭……”
葉鈴蘭有些驚詫,小夜燈下昏暗的光線,湯沛閉著眼睛,一聲呢喃像是在夢囈,她只以為他喝酒後胡言,沒多放在心上,別過視線,再次閉眼的時候,又聽見那低沉的聲音,他輕輕的道:“謝謝你。”
鈴蘭隱隱的答覆著:“謝我什麼?”
男人半夢半醒間,聽見她溫柔的聲音,像被微風吹起的翎羽,在藍的令人心馳神往的天際從流飄蕩。
謝她什麼?!!
謝謝命運讓他找到了她;
更謝謝她讓他找到久違的心動,就好似他撥通她電話時忽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知道原來只是想聽聽她熟悉的聲音,原來真正想撥通的,只是自己心底那一根弦。
可是,話到嘴邊,他喃喃:“謝謝你晚上收留我。”
葉鈴蘭笑了笑,只漸漸的沉入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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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漸漸露出魚肚的白,冷聽雨蜷在被褥裡,一夜無眠,只覺雙眸哭的澀痛,到最後眼淚敞開,一顆心猶如荒蕪中枯死的樹葉。
她看著清晨第一縷晨光簌簌的穿透著薄紗,斜落的籠罩著她,潔白的被套輕掩著那如瓷的肌膚,她爬起,陽光落在她半裸的後背,女人一件件穿好衣服。
臥室裡清淨無人,待她整理好形狀離開,在那間書房門前駐了足。
她走近,實木門完全的敞開著,她眯了眯眸,眼前大片的陽光透過明淨的玻璃,刺的還無法適應。
她看見背對著她的轉椅,這個角度只能看見男人倚靠的背影,她看不見他的神色,卻能感覺到那死一般的沉寂暈染著無望的滄桑!
這是隱藏至深的他,又是她從無窺透過的他。
她走進,剛邁出一步的時候,男人的聲音憑空而起:“不要進來。”男人冷聲下了逐客令。
冷聽雨原本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她落寞的笑開著,卻說:“清醒了?”
莫之城閉眸不語,清醒的時候卻像死了一樣,如果可以,他寧願永遠沉入夢境。
良久的沉默,冷聽雨一聲深嘆,也宣洩不了那樣的壓抑,於是,笑意更濃,她說:“之城,我過來是和你道聲別。”可為何她的笑意在顫:“昨晚謝謝你沒有動我,否則我會後悔,因為我不想成為替身,活在別人的陰影裡。”
“……”莫之城不語,感覺溫暖的陽光鋪面而來。
“謝謝你讓我清醒過來,在這個世上不是離開了誰,誰就活不了!我相信時間會是良藥,又或許,我該好好看看我身邊的男人。或許某一天會發現,能與我偕老的那個人正在某個地方等待與我相遇。”話到如此,她眼眶裡滿是溼漉,可是,到現在他都不回頭看看他,他又怎知道她的心有多難受,又有多難割捨!
踏出那一步會很辛苦,可她希望是海闊天空。
“…………”
“婚事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和我父親好好的談。”
“我讓出‘天城’一部分股權,你收下。”莫之城緩緩睜眼,冷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