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上遵從自然演化,即可獲得證道機緣,如此放棄實在可惜了!”
天問卷雲寶書,講究兩耳不聞,一心執念,與富陽州仿似一根筋修行固執無隙合契。
由此才鑄就他僅僅兩萬年,即觸控到一線證道良機,劉君懷數度阻攔與他未果,才想到借用雷炎龍王之口規勸與他。
不料想,富陽州那種固執執念,已是一心將劉君懷視為終生相報之人,雖口中言及大劫相關,實際上以他一向不關注世事秉性,顯然為藉口而已。
富陽州嘴角泛起一縷弧度,微微笑道,“君懷,不必再相勸於我!實話實說,我只想親眼見證末法末劫,最終被無限期拖延下去,也只有在你身邊,才可有此等機會出現。”
“或許在我心境有所缺失狀態下,不會對身外事有絲毫興趣,甚至這一生行來,所有修煉相關資源,也均為師兄一手扶持。但末法大劫存在意義,已是遠遠高於個人尋道本意,見證與參與之念,一旦實現,恐怕要抵得過數千年苦修。”
“而且從你身上,我見識到那種傳說中真正大義如德厚流光,你所行砥節奉公行舉,迂誠足以矯世,彷彿眼前迷濛一片中徒然生亮。於是,我想看到光亮之後有何存在,僅此而已!”
劉君懷搖頭嘆聲道,“既然如此,作為後輩晚生,也就不敢再多做厝言,哪一日您老改變主意,再做商議!”
他心內明知,顯然富陽州已心存身旁側護之念,一心為著自己今後安危著想,以此人一貫固執性格,怕是再難勸阻。
此時咎宜人與水良駿來到,之前劉君懷關於尋道與天地之間觀點,令他二人心內頓生冥想。
短短時間,他們便已醒悟,追道與尋道為兩種證道理念,往往尋常人等將上天視為無上高遠崇偉,將身心交由天意,實際上自身本來意志,已被天意相行把持。
而劉君懷對於尋道理解,雖同樣出乎於對上天意志無限遵循,但也建立在本心基礎之上。
以自我為主,主要是指個體對自己存在狀態認知,自我意識或自我概念一種固守,而非將此交由天意來掌控。
便是那無比崇尚上天存在,也一樣被劉君懷視為輔助力量,正如劉君懷修道理念,只是為著道義至理嚮往,而非單純全身心歸屬道教。
那等歸屬涵括自身一切所有,雖本心不至於缺失,但同樣在明察之資、仁義之志方面,缺少了個人理解。
奉承天道解意,與遵承有本質上區別,一字之差,千里之謬,看似毫釐,實則質變。
但未有極深天地感知,理會不到其中差異,一旦其中冥微可查,本心浸沒已久,已是不可剝離。
正是劉君懷略略數語,令二人猶若恍悟,自身心境立時有所感悟。
世事如棋局,不著得才是高手;人生似瓦盆,打破了方見真空。
水良駿向劉君懷讚道,“難怪上天意志會垂範與你,但因你心內超絕意志秉執。行事不以利慾而往,做事不違本心,實際上與天道一心維繫並不相悖,之前我卻是有些模糊認識了!”
劉君懷笑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只有不忘記自己最初想法,才能有始有終地去完成自己夢想。說來簡單,但夢想這東西終歸是華麗而脆弱,在滾滾紅塵面前,一介凡人想要憑藉孱弱肉身,去守護自己夢想,又談何容易。”
“我輩尋道中人,證道即為一世夢想,因為常常會因為尋道而尋道,不知不覺中,生命中似乎淡去了許多自我意識,更多旨在所追求一切,不至於埋沒在世俗紅塵之中。”
“春來草自青,秋至葉飄零,自然地綠,自由地紅,自在地落,從抽芽吐翠,到鬱鬱蔥蔥,再到靜美飄落,直至化入泥土走完生命旅程。在這個過程中,順從自己本性生長,不為外物所拘泥所左右,不違本心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