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手裡的手機問米舒,之前我為了找洛飛飛大費周折,米舒要是不知情還好,可她明明和洛飛飛有聯絡還瞞著我?
“誰啊?”米舒接過手機看都沒看直接問我,
“飛飛。”
四目相對,空氣有些凝滯,我看到米舒瞬間變了的整張臉,她的眸子裡多了些隱忍的傷,她試圖開了開口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彼此沉默,我不開口問,另一個也不開口解釋,米舒看了我幾眼坐到了床上,她握著手裡的電話表情痛苦又糾結,可我絲毫沒有力氣去關心她在痛苦些什麼,糾結些什麼。
我心裡有些難受,這就是傳說中三個人的友情麼?
愛情裡,三角形的關係是致命的上,那友情裡呢,三個人的友情也有輕重親遠之分?
而我,是不是就是被排在外面的人。
我看向窗外,冬日的太陽看著真暖,可是,冬日的太陽在暖也融不掉心裡結下的冰。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米舒開門離去的聲音,臨走前米舒只是告訴我,她說她不知道該怎麼跟我說。
呵,我只能在心裡冷笑,最後的最後,我連一點點的解釋都等不到呢?
還是我太大驚小怪,小題大作了,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樣?
我不想,我什麼都不願意想,我就覺得胸悶氣短腦袋疼,真真切切的疼。
“小姐,飯好了!”吳阿姨敲了敲我的房門,我低下頭,不理。
“小姐?”
門外又咚咚咚的拍了幾下,我走到窗邊的椅子上蜷腿抱膝坐著,我覺得自己眼角酸澀得厲害,扔在床頭櫃的電話隔幾分鐘又響一下,直到夜幕降臨,它才徹底沒了動靜。
黑夜的降臨驅散了太陽的溫度,室外的溫差差距太大,玻璃窗上覆上了層水霧,朦朦朧朧的,卻足以模糊實現。
看,隔著玻璃看到的世界尚且不明朗,隔著肚皮只能猜心吧,而且還是誤差偏大的那種。
我覺得,哪怕被砍傷一刀我也不會覺著這麼的難過,我可以不要解釋,但那個掐斷了的電話引爆了我所有的點,我再也沒有辦法心平氣和的去思索洛飛飛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很多東西都是被藏著陰影背後的,如果運氣不好,那就連撥開雲霧開天日的機會都沒有,可一旦那樣的機會出現了,你又會覺得原本就沒有癒合的傷口又被撕扯了開來。
除了更疼,再無其他感受。
“池貝!”
寂靜的夜空劃過一聲叫喊,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有光打到我窗戶上,有些晃眼。
張技?
我跳下椅子拉開窗戶,一陣冷風灌了進來,因為沒穿外套,我被凍得一陣激靈。
視線往下,樓下的的少年裹著白色的羽絨衣立在花臺旁,他朝我晃晃手裡的手電筒,那光來回的掃向我。
“你怎麼來了?”我胡亂套了件大衣就下了樓站定在張技跟前,連圍巾都沒有來得及戴上,蜷得過久的腿還有發麻,可我一點都不在意。
“你忘了,今天是14年的最後一天?” 他扯開嘴角滿臉都是笑意。
我也笑了,卻滿眼都是淚光。
我怎麼會忘記,每年的這一天張技都會和我一起跨年,所以相對於其他的節日,沒有那一個會比這一天讓我更為期待。
淚腺上湧,有感動,有難過,前前後後各種情緒相互交雜,某些情緒再也掩飾不住。
可是我卻不得不承認,只要張技一出現,所有的難過和委屈都被拋到了腦後,見到他我就莫名的覺得心安。
心一旦安定下來人就冷靜了很多,之前被忽略了的問題也都浮出了水面。
洛飛飛躲著我,可她為什麼躲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