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的小吃很多,不管是五元一碗的蘭州拉麵或刀削麵,還是一塊錢一串的臭豆腐或烤羊肉,想餵飽自己的肚子並不難。
原智瑜或江菲甚至比他們幸運很多,即便有事無事泡泡吧,玩玩K廳,也不會明顯影響已有的生活質量。
沉默地望著他們從身畔走過,原智瑜的身軀有些僵硬,夾在指尖的香菸慢慢拗折,斷裂,然後,被他狠狠往外一甩。
用力之大,連打火機都飛了出去,輕飄飄地落到了花木叢中,無聲無息。
扭頭再看向電梯口,燈依然亮著,穿著平底拖鞋的江菲看來很疲憊,沒有了一向高昂的氣勢,連望向那對夫妻的眼神都有些遊移,神遊物外般悵惘著。
看到原智瑜站在原地望向她,她才低一低頭,步入早已敞開的電梯。
樓道口的燈滅了。
她和他剛才夢囈一樣的話語,都已沉入了一片黑暗中。
也許,根本就是一場安靜而不真實的夢吧?
或者,連那樣的相擁只是插播的廣告,與連續劇本身的劇情無關。
我愛你,可誰也別當真。
遠處的高樓,美麗的霓虹燈還在閃爍著,通宵不熄;幾條有名的商業街上,盛世繁華中的笑語喧譁隨處可聞。
這古老的城市也越來越喧囂了。
膨脹了的慾望四處充斥,她不能倖免,而他,同樣不能倖免。
誰也不用苛責誰。
他苦笑一聲,低了頭鑽進自己的車。
CHAPTER08-戀愛是幸福地走入共同的墳墓
江菲沒有去棲霞山。
棲霞山的明徵君碑、萬佛崖以及舍利塔,對她這個在南京已經呆了七八年的人來說早已沒什麼希罕的,大學裡便組織過郊遊了。
也許許彥霖這個土生土長的南京人更不希罕,他要的,也只是可以喚起兩人美好情愫的環境而已。
早晨看腳底時,很快癒合的傷口應該不會影響行走,倒是頭上的腫塊未消,肩背部更有好大一塊淤青。
想起原智瑜所說夏天傷口易感染的話,她決定打電話向許彥霖“請假”。
“彥霖,今天不去棲霞山了吧?”
“怎麼了?”
“我……昨天和人打架了。”
“打……打架?”
“呵,遇到個小偷,一時手癢,把人扁了一頓,不過好久沒運動,我自己打人也打得腰痠背痛,不想去爬山走路了。”
許彥霖笑起來,“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能讓你遇著!你在哪和人打架了?”
江菲記起昨晚從醫院出來時還接過他電話,說了平安回家的話,那是不能提那之前打架了,只得說道:“就在咱家小區門口,一小偷在公交站臺上偷一女孩的錢包,我正好瞧見,正好上去鬆鬆筋骨。”
“你也真是的……”許彥霖抱怨,“也不知玩到什麼時候回去的,還告訴我沒喝酒,怎麼把車停在酒店那裡了?”
“啊?”江菲鬱悶,“你怎麼知道?”
“我已經出門了,剛去一個朋友那裡拿東西,正好經過了那家酒店。你那車特寬,我一眼就瞧見了。”
“呃……我是喝了點酒,是讓……朋友送我回來的,怕你擔心,所以沒和你說。”江菲吱唔著,忽然想起他前面半截話,忙問道,“你出門?去哪裡了?”
許彥霖微笑,“你說呢?”
有短促的喇叭聲從敞開的陽臺窗戶隱約透入。出現得太巧,讓江菲不得不和他的電話聯絡在一起,“你……你到樓下啦?”
“嗯,本想接你出來一起吃早飯。既然你不想出門,那我去買些帶上來吧!”
CHAPTER08 戀愛是幸福地走入共同的墳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