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都到城門口來送他,可裴珏卻沒有回頭看一眼,因為這些人裡沒有他想見的人。
他沒有坐徐家安排的馬車,而是僱了鏢局上路。
路過蓮溪縣城門口時,他偏頭看了眼,只見城樓上站著一個單薄的身影。
距離隔得太遠,看不清那道身影是誰,但裴珏就是覺得那人是雲朵。
當他看見那道身影不停衝他揮手時,他徹底確定這人就是雲朵。
裴珏臉上帶著笑,抬手朝她揮了揮,算是回應,兩人就這樣傻傻舉著手揮了很久,直到看不見彼此的身影,舉到痠痛的手臂才緩緩落下。
那時他們都在期待著再相見之日,看到對方驚喜的表情。
可誰都沒想到,這一分別,便是永別。
裴珏想,他當初要是早知道結局是這樣,他一定不會選擇和她分開,一定會早早把人娶回家。
裴珏考中狀元的訊息傳回蓮溪縣時,雲朵的屍體正被人舉起,掛在樑上的白綾上。
而吩咐這一切的徐秋水,正坐在椅子上,一臉得意欣賞樑上的屍體。
“哼,一個村姑也敢和本小姐搶人,本小姐看上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裴珏是我的,狀元夫人也是我的。”
她站起身,看著雲朵身上的嫁衣,嫉妒都快要溢位眼眶,可視線上移看著雲朵因不甘而瞪大的眼睛,和頸間的紅痕時,得意揚起嘴角。
“哼,你以為裴珏把你藏起來,我就找不到你了?不過是懶得在你身上費心思罷了。”
“你啊,要怪就去怪裴珏吧,他要不是狀元,我又怎麼會來找你呢?”
徐秋水想到雲朵詛咒她不得好死的模樣,不屑輕笑一聲,有她祖父在,她就不會有那一天。
畢竟只要裴珏還在乎名聲,他就不會冒著被掛上欺師名聲動徐家,動她祖父甚至是對她動手。
徐秋水轉身招呼人收拾好房間,沒注意到,一縷黑霧從縫隙裡鑽進屋內。
黑霧避開人在屋裡轉了幾圈,最後鑽進雲朵的身體裡。
房間還原的差不多了,徐秋水招呼人趕緊離開。
房門緩緩關上,若是徐秋水回頭看一眼,定能瞧見雲朵的屍體已經轉過來面對著房門,扯動僵硬的嘴角,對著徐秋水的背影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那一夜,四合院裡響起了兩陣慘叫聲,一陣是女子的呼救聲,那女子的聲音很大,連隔了幾條街的狗都被吵醒,對著四合院的方向叫了一晚。
而另一陣的叫聲很混亂,男男女女混合在一起,讓人聽不清這是在呼救還是在嬉笑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