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半點的水分,她總不能只抬著二十四臺嫁妝讓女兒進門,也就每個箱子只裝了半箱,湊足了三十六臺。
王崢見大太太氣勢弱了下去,更是得意,“你也不瞧瞧你女兒那副模樣,我還瞧不上眼呢”見他竟是將責任推給了女兒,沈大太太再按捺不住,氣結的說道:“大不了和離”“和離?”王崢似是聽到了天下最可笑的事情一般,眉梢輕挑,“那是不是要將聘禮還給我們王家?”
大太太底氣不足,雖被惹惱得失去了理智,但提起銀錢還是肉痛,只不住喘氣,卻不敢接話。王崢嘲諷的笑了起來,“再說,你女兒被人穿過的破鞋,哪戶好人家肯要?”沈佩春見母親沒了底氣,不敢辯駁,滿腹委屈,也是怒從心起,上來就哭道:“明明是你不能人道”一巴掌落在沈佩春瑩白如玉的臉上,王崢收回了手,不屑的看著她,“就是我房內的丫鬟,也比你強百倍。”大太太氣得渾身發抖,拿手指指了他,卻只是顫巍巍的說不出話來。
沈佩春是家中長女,哪裡受過這等委屈,難以置信的看了王崢半晌,突然回過神來,和王崢扭成一團。王崢哪裡是個好惹的,他這次陪著沈佩春歸寧,身邊也帶了不少人,忙吼道:“還不給我滾進來”說著,又是一巴掌扇在了沈佩春臉上,“好娼婦,你也動手打人“
許燾見了許熙臉色不同往日,眼底眉梢都帶著淡淡的歡愉,不由奇道:“這是遇上什麼好事了?”許熙但笑不語,臉上仍是掛著淡淡的笑容,卻與往昔那種應付的笑容不同,此刻的笑意才是真正從心底裡散發出來的。因著這淡然的笑容,愈發襯得整個人俊朗不凡,舉手投足間都是熠熠光華。
許燾詫異的打量了他半晌,從頭到腳都與往日並無異樣,卻總覺得多了些什麼,又少了些什麼,納悶得緊,撫額笑道:“大哥,你這副模樣可千萬別叫姑娘們看見了,不知禍害多少女子”許熙勾唇一笑,沒有說話。
兄弟二人一齊去了許夫人處,許夫人正在那裡和齊夫人閒話家常,齊夫人三天兩頭的便來和許夫人說話,許熙見了也不以為意,忙見了禮。齊夫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對許夫人笑道:“你這兒子可是雛鳳清於老鳳聲了”許夫人但笑不語,眼裡卻不可掩飾的露出一抹欣慰。
待他們走後,齊夫人就問許夫人:“我說的事你考慮的如何了?”齊夫人的二女兒齊璇玉今年也只得十五歲,模樣倒是齊整,只是或許是年紀小的緣故,顯得一團稚氣。齊夫人見著許熙是個一表人才的,年紀輕輕的卻少年老成,為人十分沉穩,齊家又是大家,許熙又是當今聖上欽點的狀元郎,許夫人也是明理的,想來想去都覺得這是一門好親事,也就起了這門心思,今日就特地來找許夫人提起此事,也正好探探口風。
許夫人想著自家老爺昨晚告誡往後要和齊夫人疏遠疏遠的話,又想起齊璇玉那慣養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也就面露難色,“我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兒女婚事雖然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做主,可熙兒明裡暗裡和我說了好幾次了,暫時無意娶妻,他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從小就被他老子壓著讀書寫字,也從不抱怨的,我這些年見著就心疼的了不得,就這麼點小要求,我如何能拂了他的意思,只能先這麼看著吧。”話裡話外都是不想結親的意思。
齊夫人臉上就有些不好看了,她的兒子能等,自己女兒卻是耽誤不得,也就閒話了幾句,自去了。許夫人嘆了口氣,就同身邊的楊媽媽說道:“我這大兒子,真真是沒法子了,放眼看看,哪家兒女的婚事不是由父母做主,他倒好,上來就和我說要一心一意的讀書,無意娶親,我想了想,男兒有大志,是好事,也就算了。可現在都考中狀元了,我前些日子提起,他還是不冷不熱的回絕了,我真不知這孩子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真不知哪家閨秀能入得了他的眼,也是我一味的慣著他,叫他現在不成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