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張夫人孃家後臺硬著呢,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其實按照律法,苛待原配子女至死是應當以命償命的。”
睡蓮暗想:有剋夫的名聲,所以不得已做填房?這倒是和繼母楊氏很像嘛,如果陳穗所說屬實的話,這兩位繼母聚在一起應該有很多共同語言。
“陳六小姐懂得真多。”睡蓮總算是完整的回了一句話,可惜這句話這句話等同什麼也沒說,而且還暗藏的兩個意思:有誇獎陳穗的意思、也有覺得陳穗太八卦的意思。
那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呵呵,只有當事人陳穗自己知道了。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宣告失敗,陳穗覺得自己在咬一塊頑石,不僅沒咬動,反而磕掉了幾顆牙齒。
怎麼辦?我陳穗絕對不是這種輕言放棄的人!
陳穗暗自握拳,乾脆豁出去,半是要挾要是玩笑問道:“住在府上的顏謝元和你很相熟吧?聽說你還在成都老宅裡養病時,他的寡母容氏和你家經常來往?”
這就是質問我和顏寧霄的關係麼?睡蓮不怒反笑,裝著一副天真無邪小女孩狀,笑道:“哎呀,陳六小姐今日說的許多話其實不該和我說的。”
“哦?那我該和誰說去?”陳穗心中大快,看來當頭喝棒果然管用,對於這個女孩,就應該來硬的!
睡蓮附耳在陳穗耳邊低語,笑眯眯道:“我不過是顏解元的族妹而已,難道這種事你不該去找媒婆問去?”
“你——?!”陳穗大駭:顏寧霄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可這件事目前還處於保密狀態,外人很少知道啊!萬一自己向睡蓮打聽顏寧霄這件事傳出去,會對自己的清譽有損!
這個死孩子,怎麼那麼難纏!
62臺上澠池完璧歸趙,臺下大舅母還嫁妝
陳穗面色鐵青;睡蓮依舊一副懵懂無知的孩童模樣;反而還委委屈屈的瞧著她:“陳六小姐,你可是覺得不舒服?要不然就在這裡歇歇吧。”
陳穗捏了捏袖中的手帕;好不容易憋出一絲笑容來,說:“那就麻煩妹妹了。”
睡蓮命採菱新換了炕几上的點心;熱情的邀請陳穗同享用。
既然已經說了是“歇歇”;陳穗不好再繼續說些什麼,兩人說了會子閒話,外頭魏四娘邀功似的帶著陳穗去取裙子的丫鬟回來了。
才半個時辰,這速度也太快了罷?睡蓮暗想;看來取裙子是假,前來探話是真了。
打發了陳穗出門;睡蓮覺得輕鬆許多,回想起剛才陳穗的種種作為,內心暗暗替顏寧霄惋惜:都是一個爹生的,差距咋就那麼大呢?
論相貌,陳穗幸運的隨了她的風流俊俏死鬼爹,而不是如玉說的那個面黑腿短大嗓門的河東獅老媽,所以細細瞧去,陳穗和顏寧霄有些相似,尤其是眉眼口鼻的輪廓。
只是顏寧霄的眼神是溫和眷美,如同成都滿城芙蓉花似的緩緩的,那股溫暖能透到心裡。可是陳穗的眼神截然不同,那種工於心計、難以捉摸的飄突,令睡蓮很是不安……。
睡蓮思忖著,居然歪在炕上睡著了。
添飯對採菱做了姿勢:要不要叫小姐起來?免得晚上脫了困。
採菱附耳過去道:“就讓小姐睡吧,這兩天人來人往的,她一個客人比魏家的那些個小姐還忙。”
添飯點點頭,給睡蓮蓋了一床杏子紅的薄被,因正月裡有不能動針線的習俗,所以採菱和她無所事事,最後兩個人都依在熏籠上打起了瞌睡。
因為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節,都要回家團圓的,所以下午的客人聽了幾折戲後慢慢散了,就要唱到最後一齣戲《澠池會》(又名《完璧歸趙》)時,就只剩下魏府自己人在看了。
魏老太說:“今日你們都辛苦了,都坐下來看戲喝茶吧,我聽了一下午覺得頭疼,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