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郎眼裡有一絲難以覺察的戾氣,不過他依舊笑道:“五房踩我踩習慣了,知道我饒不了他們,乾脆豁出去。也狗改不了吃那啥,不撞南牆不回頭,總之就是欠收拾了唄,你就瞧著吧,一開春,他兒子的差事準要丟,不僅如此,還要要被同僚彈劾呢,夠五房喝一壺的。”
“大過年的,你又琢磨著使壞了。”睡蓮笑道。
許三郎輕咬著妻子的耳朵:“怎麼了?你嫌棄為夫太壞了?今晚我還要更壞呢。”
睡蓮捂嘴笑道,“對這些存心找茬的,你要更壞才行啊!”
許三郎搖搖嘆道:“若說起壞來,誰敢和娘子您比?應轅在八大胡同被激憤的自報家門,這事我做的肯定沒有你周密……”
看著妻子笑靨如花,躺在自己懷裡打瞌睡,許三郎聽著窗外北風,想起深藏在記憶裡的往事:
是啊,為什麼五房要盯著自己不放呢,小時候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他們以為自己那時候還小,什麼都不懂吧。
記得那是個夏夜,他是三歲還是四歲呢?一覺醒來,發覺母親不在身邊,便光著小腳跑出去院門尋找。
他找到竹林處,聽見裡面有人壓低聲音說話,他聽出是母親,悄悄走近過去。
母親說:“……五小叔莫要再塞這些淫詩豔曲給我了,我心裡只有老侯爺一人,也只想守著承曜過清淨日子。”
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大嫂莫要害羞嘛,人一生短短几十年,最重要的就是快活二字,什麼忠貞羞恥,都是用來束縛那些蠢夫愚婦的。”
母親說:“我只願做愚婦,五小叔自去尋別人去。”
“哎,別走啊!”那個男人拉過母親的手。
啪!母親反手給了那男人一耳光,厲聲道:“請五小叔自重!我是你大嫂,並非隨意輕賤之人!”
“我喜歡的就是大嫂。”那個男人冷笑道:“大嫂聲音再大些,把人都叫過來,親眼看著我和大嫂做一對鴛鴦。”
母親大急,那個男人乘機捂著母親的嘴,將母親按到在地,母親奮力掙扎,他從暗處跑出來,拿起一塊石頭就往那個男人頭上砸過去!
男人吃痛,半張臉都是血,站起來就要踢他,這時母親掙脫開來,從衣袖裡取出一把匕首,朝著男人的左腳踝砍過去!
匕首削鐵如泥,男人的腳踝血噴湧而出,癱軟在地,大聲呼痛。
“我雖是弱女子,但是為母則強,你若敢動我的兒子,辱我名聲,我就要你的命!”母親目光如火,再次揮動匕首,朝著男人的右腳腳踝割去!
最後母親抱著他回了院子,他呆呆的看著母親清洗匕首上的鮮血,次日醒來,母親面色如常,好像一切只是噩夢一場。
時間久了,他也以為是夢,直到長大後才慢慢覺得不對起來,後來明察暗訪,他發現五叔有個怪癖,五叔不喜歡小姑娘,只找生育過的媳婦子下手,連親媳婦田氏都是為他暖過床的,難怪會看中那時寡居的母親。
次日五房那邊傳來訊息,說昨夜有群賊潛入侯府,被五叔瞧見了,廝打在一起,五叔不慎被群賊的匕首割斷了雙腳腳筋,從此不能習武從軍了。
五叔前途盡毀,對許三郎恨之入骨,這種不可言說的仇怨,也不可能一笑泯恩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三叔混得不容易哇。
重新貼一次永定伯府人物表。
基本上,承字輩用山川名稱(除了遺腹子三爺外),應字輩基本都是車字旁。
永定侯府
長房 老侯爺(已逝)太夫人(已逝)
大爺:永定侯許承昆
大夫人:永定侯夫人(楊氏,出自襄陽侯府)
嫡長孫女:許茉(入宮為賢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