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我再也沒去找我爸了。

我母親有時候會問我：“你爸找過你嗎？”

我敷衍道：“電話裡聯絡過。”

“他都不來學校看你？”我母親的語氣不太高興，“他這個爸爸當得輕鬆得一塌糊塗。”

我說：“我已經滿十八歲了，他對我沒有撫養責任了，他來找我做什麼？”

“那不一樣的。”我母親有些茫然，過了一會兒，她又喃喃地重複道，“那不一樣的。”

最後，關於父親的話題常常就是這樣潦草地結束。

直到有一天，我在飯桌上和母親商量：“媽，我要和艾小魚合租了，研二就得實習了。”

我母親突然答非所問地說：“我上次看到你爸跟個陌生女人在一起。那個女人胖得像頭豬。你爸跟她有說有笑，像個老十三點。”

我手一抖，肉圓順著筷子落到桌上，在家裡我都用右手拿筷子。

我趕緊用勺子舀起來放回自己碗裡。

還好母親沒發現，她還沉浸在對父親的批判中。

母親憤憤道：“這個男人就沒有一天負過責任。”

第二天，我從衣櫃裡拿衣服填進行李箱的時候，我母親就倚在門邊看著我說：“陸星，你爭氣一點。男人都靠不住的。”

我點點頭。

我母親又自言自語道：“艾小魚這個孩子還是不錯的。你們相互監督。”

我又點點頭。

“她好像自己創業了。”我說。

“那就好。現在不要想著談戀愛，先把事業做好。”我母親告誡我。

……

母親把炒雞蛋端出來，我給母親盛好飯。

我們兩個對著兩菜一湯吃起來。

我說：“媽，你一個人的時候不要只吃素菜。”

“葷素搭配嘛。我心裡有數的。”母親說，“這不是中午嘛，就簡單一點了。”

“你現在公司好嗎？”母親問我。

“還好。”

母親又問：“助理工作是做什麼的？”

“就是給老闆打雜的。”

“哦。這工作有前途嗎？”母親又關心起我的“事業”來。

“應該有的吧。做得好也會升職的，會調去新加坡總部。”我寬慰母親。

我想起什麼來，又告訴母親：“我和艾小魚分開住了。我們公司給我配備了公寓。而且她要簽約網紅孵化公司，她也要換地方住。”

母親難得地笑了：“那你們公司待遇不錯啊。”

“嗯。”我笑了笑，“老闆對員工還挺客氣的。”

正聊到這裡，有人敲了敲鐵門，母親放下筷子去開門。

“郝阿婆。”我母親喊了一聲。

我站起來，迎上去，郝阿婆身後還站著個人，我沒見過。

“你們好。我是這裡的新來的居委主任。”她穿著莊重，很有氣質，看著也很年輕，手裡還提著一兜水果。

“你是陸星啊。”主任很親熱的叫著我。

出於禮貌，我和母親對居委主任笑了笑。

母親和我都有些莫名其妙。

但我們還是把門開啟，歡迎她們進屋。

郝阿婆說：“我帶到了就不進去了，你們聊。”

我快速地整理掉餐桌，泡了茶出來。

母親請居委主任坐在沙發上。

“找我們家有什麼事嗎？”

主任熱情洋溢的說：“今天晚上呢，我們居委有個聯片活動，想讓星星晚上去救個場。”

“救什麼場？”我母親奇怪地看著主任。

主任說：“就是單身青年聯誼會。我聽郝阿婆說，你們星星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