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上去。”他堅持。
到了門口,他輸了個密碼,新的,門嗒一聲開啟了。
我疑惑地看看周照:“這不是我的房間?”
“我幫你租了間新的。原來那間讓你母親繼續住著,你住這間。”他說,“在同一棟樓,上下也很方便,有個照應。”
“哦。謝謝。可是……”我猶豫地看著周照,“我媽也許不肯住過來的,她很固執。”
“那我親自跟她說。”周照認真地看著我,“我會有辦法對她解釋清楚,不會讓她有誤會的。”
我將信將疑:“你能說服她?她恨不得殺了你,她離開是因為你佔了我便宜。”
“你不是說她沒有暴力傾向?”周照一擰眉頭,“我讓保鏢跟著。”
我笑了笑:“我只是打個比方,不是字面的意思。”
周照表情一下鬆弛下來。
我突然想到我剛才是在威脅五代繼承人,幸好公司法務部不在,不然我分分鐘可以被告“威脅”、“誹謗”。
“那隨你吧。”我累了,打著哈欠,“這房間密碼是多少。”
周照報了個六位數密碼。
我認真地記住了,發現了某個老套的規律。
“這該不會是你的生日吧。”我驚呼。
周照優雅而含蓄的點了點頭:“嗯。我設定的時候只是為了圖方便,並沒有想那麼多,你隨時可以改。”
“不用了。”我說,“老闆的生日,我當然得記住,每天至少輸入一遍,以示尊重。”
周照笑了笑:“你心情好了。”
剛才,他說我“看上去不開心”,現在又說我“心情好了”。
我蹙眉一笑:“周董,你好像有讀心術。”
“我是靠觀察。”周照說,“你生氣的時候會說反話。高興的時候會油嘴滑舌。”
“有嗎?”我反問。
他笑了笑,對我說:“晚安。”
門合上,我倚在門後,想了想周照的話,我也笑了出來。
我一路脫掉哥特風,一路走進淋浴房,站在溫暖的水柱下,彷彿卸去了一天的疲憊。
屬於記憶中荒唐的一頁,總算翻過去了。
洗漱完,我拿起手機,沈闊換了頭像,頭像是那對機械袖釦!
簽名變成了:星辰隕落,如同一顆顆璀璨的眼淚,灑向無盡的黑暗,從此以後只剩下深深的孤獨。
我像燙著似的慌張地扔掉手機,我躺在床上望了望天花板,下定決心似的又拿起手機,狠心地刪掉了聯絡人沈闊。
再重新整理朋友圈,那個新的頭像,新的簽名再也沒有了……
朋友圈的第一條換成了周照。
他兩分鐘前剛發的——
沉淪,是一個人的沉淪。
等待,是兩個人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