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揪著圍巾下意識地往後退去,突然脖子被卡住,嗓子裡爆出一陣咳嗽,原來周照的手裡攥著圍巾的另一端,他忙鬆開手,順手拍了拍我的後背:“你沒事吧?”
“你快把我勒死了……”我一邊鬆開圍巾,一邊吞嚥著口水止住咳嗽。
他的手撫摸著我的後背,有些難堪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心想,那你剛才還離我這麼近,是不小心還是惡作劇還真不好說。
我撇了撇嘴。
他笑了笑:“你剛才閉上眼睛了。”
我聽著這明顯是意有所指的話,反擊道:“是你帽子上的毛掃到我眼皮上,我才睜不開的。”
“是嗎?不好意思。”他下意識壓了壓帽子上的郊狼毛。
可他仍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手搭在我的椅背上,他看著我,朝我微微扭了扭下巴,我有些不解,奇怪地看著他。
“勞駕讓一下。”他說。
“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輕撥開我,俯身拉開了副駕駛座位前面的儲物格。
我聽到幾聲搗鼓聲,隨後看到他手裡握著一瓶威士忌,直起了身子。
“車子里居然有酒?”我驚訝道,“這裡都不查酒駕的嗎?”
“這是我出發前特意準備的。”他大言不慚的說。
“什麼?!”
難怪出發前,我看他往外套口袋裡塞了什麼,我拉開車門的時候,他又剛好在關儲物抽屜。
這時,周照對我解釋道:“陸星,你沒待過零下二十度的戶外,你不知道天氣會有多冷。如果你想順利撐到極光出現,我勸你不要拒絕我的酒。烈酒真的是禦寒的神器。”
“我不想喝酒。”
我才不要喝酒,我戒備地看著周照。
他笑了笑,沒再邀請,擰開瓶蓋自顧自喝了起來。
我看著他的喉結在黑暗中滾動了一下。
雪好像真的停了。天空比之前明亮些,隱約可以看到銀河。
烈酒的味道在車廂裡散開,混雜了冬日的凜冽。
“為什麼下雪的時候沒有極光?”我問。
說話時的熱氣像是一團霧,由濃白到淡白。
“因為雨雲遮擋了視線。不是極光不曾來過,是厚厚的雲層遮擋了它。你的眼睛看不到而已。”周照伸出手比劃了一下,說話間濃濃的酒意在熱氣中瀰漫開去。
我有些動搖。
也許是該喝一點。
因為,真的很冷。越來越冷。假如運動一下倒也還好,坐著,血液流速會變慢,人的體溫也跟著下降。
一開始,車廂裡仍有餘溫,我並未覺得有多冷,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寒意便像滲入骨髓似的,先是將車子凍得僵硬,再從車門的縫隙裡鑽進來,無聲無息地蔓延至整個車廂。
我咬著牙。
我用最後的倔強地守衛著“滴酒不沾”的意志,可我的牙齒和我不齊心了,它控制不住打起了哆嗦。
格拉拉~
寂靜將磨牙聲放大到令我羞愧的音量。
“喝一點吧。”周照用掌心擦乾淨瓶口,把酒遞到我手邊,“怕冷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被他的直白弄得更不好意思,可我已經堅持了那麼久了。
我縮著脖子搖了搖頭。
他笑了笑收回手,看著擋風玻璃上結起的霜,問我:“陸星,難道你是怕自己也喝醉了,沒法開車回去嗎?”
我遲疑地點點頭。
好像這個藉口比真實的理由更容易讓人接受。
他對我抬起手腕,露出腕上碩大的機效能錶盤:“這是戶外專用的手錶,有衛星定位系統,手機凍到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