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報訊。”
陳石星聽至此處,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所以雲狀元要託老伯幫忙。”
丘遲說道:“不錯,雲重和令祖本來也是並不相識的。他是”佩你爺爺的氣節,是以不願令祖受王振之辱。”
陳石星大為感動,說道:“雲狀元和丘老伯的高義古風,真是足為後輩楷模,令人欽仰。”
丘遲喝過了酒,繼續說道:“當時已是將近三更時分,事不宜遲,我就和雲重說道,好,這事你交給我辦好了,你趕快回去吧,免得給王振的爪牙發覺你的行蹤。
“雲重一走,我匆匆忙忙的寫了一封信,告訴令祖,王振要抓他,叫他趕快逃走。
“我到了那間小客店,令祖正自獨對青燈,還未睡覺。我用江湖人物慣用的留刀寄柬之法,飛刃入室,把書信穿在刀尖之上插在他的床頭。
“令祖看了我寫的信,驚疑不定,連忙叫醒你的爹孃,大家商議。他們是住在相連的兩間房間,裡面有門相通的。
“你爹爹說,王振手段毒辣,盡人皆知。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難得有這位義士通風報訊,咱當三十六著走為上著!”
“今祖說媳掃的身體不大好,我只盼能夠在此休養些時,如今倉惶出走,只怕會累病了她。
“你爹孃都說事有緩急輕重,要是猶疑不決,王振當真派人來抓,那時咱們三人義不受辱,那隻怕連性命都要賠在裡頭,還能保得什麼身體平安。
“令祖嘆了口氣,說道:沒有辦法,那咱們只好馬上走了。
“我看他們肯走,這才鬆了口氣。不料他們剛剛溜出後門,王振派來的爪牙也踏進前門來了。
“為首的這個鷹爪來頭可是不小,他是錦衣衛都指揮章鐵夫,練有鐵砂掌的功夫,在王振手下,武功可算得是數一數二的。他帶來的兩個錦衣衛士,則是擅長於用暗器的人。
“我一想要是給他們發覺令祖逃走,令祖跑得未遠,一定會給他們追上,救人須求徹,要讓令祖能夠平安脫險,就非得拖延他們一些時候不可。
“於是我偷偷進入令祖那間房間,穿上令祖由於匆匆出走未及帶走的一件衣裳,躺在床上,矇頭大睡,故意發出鼾聲。
“章鐵夫果然中計,推開房門,喝道:“陳琴翁,你敬酒不吃那就只能請你吃罰酒啦,起來吧,乖乖的跟我走!他一揭開被窩,我就給他一掌。
“他的鐵砂掌果然厲害,但還是給我的掌力丟擲房門,摔了個頭破血流。”
陳石星聽得眉飛色舞,斟滿了酒,與丘遲幹了一碗,叫道:“痛快,痛快!”
丘遲繼續說道:“可笑章鐵夫那兩個手下,還不知死活,同時出手,居然敢用喂毒的暗器打我,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他們的暗器反震回去,結果受了暗器所傷的不是我而是他們。我也不管他們死活,立即離開那間客店。那時已經找不著你的爺爺了。”
陳石星道:“他們知道是你乾的麼?”
丘遲說道:“黑暗中他們根本就沒見著我,不過我知道章鐵夫是個大行家,他的鐵砂掌被我所破,遲早會猜得著是我乾的。”說至此處,哈哈一笑,跟著說道:“就這樣,我從一個御林軍的軍官變成了這間茶館的老闆,每天喝喝自己釀的酒,倒也樂得逍遙。”
陳石星道:“丘老伯,你為晚輩一家斷送了前程,你雖然是施恩不望報,晚輩可是過意不去。”
丘遲一皺眉頭,說道:“你怎麼也說這樣的俗話,什麼前程,在那樣混濁的官場中,豈能容我施展抱負?想要‘前程’只有昧著良心幹傷天害理的事而已。我早就想離開的了。現在過的這種日子,可要比做什麼御林軍的軍官愜意得多。唯一感到遺憾的只是我沒能向雲重辭行。我也是當天晚上溜出京城的